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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闻径真擦肩而过,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面无波澜道:“若你能分出一分心神保全家族,卿珵不会死。”
京师最冷的日头,几乎见不到行人踪迹,狂风大作,天干又冷,妃嫔们也都闭门不出以免娇嫩的肌肤冻坏,抑或染了头风。
慈宁宫那位倒是起了雅兴,摆架御花园,说要去亭边赏雪。
那位一发话,只要还想借着伺候太后飞黄腾达的,全都精神抖擞,伺候太后穿好戴好,几十人浩浩荡荡地侍候着一抬明黄的华盖龙凤纹步辇,满面红光的迎着漫天风雪出门了。
要去御花园,过一拱长桥,恰好能瞧见对面的坤宁宫。
御道铺毡,彩绸喜庆,值此佳庆时节,独此一处披红戴绿,再往外便又泾渭分明地素了回去。远远望着便觉怪异,仿佛清雅宅邸中兴师动众搭起的戏台子,平日空虚着不闻不问,倘有宾客至,便请来戏班子点一折戏,敲锣打鼓闹个不停。
入流是不入流,喜欢也不喜欢,戏台上或清秀或美艳的梨园子弟他们瞧也瞧不上,权当无聊时的消遣,笑话一样。
不过便是个笑话,有了渊源,也没人敢笑了。
路过此地,抬御舆的小太监们不动声色地走快了些。
风雪之间,一支皙润无暇的秀颀修手抬起花纹繁缛的帷幔,稍微撩出些缝。
犹如旁逸斜出的梅枝,一股清淡的芳香随之弥漫,令人心旌摇晃。尔后,在众人殷切的期盼下,那帘子竟然不升反降,直挺挺地垂了下去。
元骞隐秘地瞟了一眼,抬轿的十六位太监便不约而同缓了脚步。
御舆慢了下来。
片刻后,谢太后用那道极为特别的,低冷恍如掺了沙雪,又仿若含了蜜糖的嗓,不疾不徐地:“好久不见这么大的雪天,上次见还是刚入宫的时候。”
除了元骞,太后这话着实没人敢接。
元骞——一手包办太后饮食起居的首领大太监,侏儒身材,天生矮小四肢短硕,常年立侍太后左右,别人走一步,他便得在御舆旁边小跑三步,双耳冻得通红。
听了太后这话,饶是他自诩能说会道巧舌如簧,这会儿也是吓得舌头打结,生怕触了太后霉头,在太岁头上动土。
元骞还没想好应答,太后又问:“元骞,坤宁宫那儿还像那时一样冷吗?”
叙旧般的语气。
宫里的老人却都知道,过去对太后而言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不过万岁一开腔,元骞心里反倒便揣了底,定了神。他在御舆下揣着双手,扬起体贴逢迎的笑,哪怕知道太后隔着帷幔根本不知道他有怎样的神情。
“哪能?有您在呀,坤宁宫再也冷不着咯!”
那边良久未回话,元骞心中愈发焦灼,终于,帷幔后又慢声道:“闻淇烨进京了?”
元骞如蒙大赦,边点头哈腰边试探道:“到了,说是已经在馆驿打点好了行李,脚都还没站稳便去找闻老吵了一架,精神气儿足着呢,礼部的意思是最早明日安排朝见,您看?”
“不急。舟车劳顿,劳心伤神,他既已进京,便让他好生歇着,修养筋骨,等他缓过来再接他入宫也不迟。”
元骞哪能不明白?诏书上的“即刻赴任”不过是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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