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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闻淇烨又是什么时候红杏出墙的?元骞百思不得其解,老祖宗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然而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倘若没有谋权的想法,前朝许多事情最好不掺和不打探,脏水近了身,是被泼还是自个儿不小心踩上的,那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为今之计,只有动动嘴皮子给主子出气。
“闻老求见老祖宗,方才俐公公已传进去了。”递话太监眉眼一上一下地动,元骞提着长褂下摆麻利地卷进慈宁宫正殿,瞧见里头两人喝着茶,并未剑拔弩张,他腿脚慢了下来,抬眼只冲闻径真笑出三分,随后侍候到老祖宗身后。
“老臣真不知孽子如此糊涂,竟犯下此等滔天罪行。”闻径真说罢默了半晌,午阳下又见几分苍老,长髯仿若随着人的面貌潦草不少。今日他窥见音信赶忙入宫斡旋以期缓和关系,看样子收效甚微——他与谢怀千相识也有七八载,谢怀千少时也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偏偏只今日在谢怀千脸上看见了脸色。
谢怀千从不给自己人脸色看。
谢怀千那一副雪白颀挑的长身裹在石青暗花缎袍之中,如渊停山立,坐时臀不压线,闻径真每次看他端方的仪态都觉难受。太中正了,连闻淇烨也不会长久地做令自己不舒服的事,他第一次见谢渊然他就保持这样恍若半个身子悬在外的坐姿。十三年过去了。
云肩上引魂幡压着雪清色泽的玉颈,青络上黑痣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兰膏味,那标致的上半张脸不见笑意,唇边却斟了似笑的浅弧,谢怀千捋直一丝不苟的袖口,撩睫道:“当初指闻部丞进京便是给胤儿选辅佐大臣,胤儿礼遇大臣,闻老不该大喜过望?难道……怕我害你儿子吗?”
闻径真的心猛地吊起,谢怀千勾眉睨向闻径真,嗔出一抹摄魂心魄的好颜色,揶揄道:“怕也没用。”
“元骞。”
“哎。”元骞在一旁听了几耳朵,有些讶异,闻老也不知闻淇烨投奔李胤,这是来告罪的,相比起来,闻淇烨真是年轻气盛贼胆包天。他走到闻径真面前,弯下腰好声气地说:“大人,老祖宗该歇了,奴才送您回去。”
闻径真心知再无转圜之地,心下叹气,起身跟元骞出去,没两步便拦了元骞道:“元公公回去侍候上圣罢,臣识路。”
元骞笑笑,并不客套,也没叫元俐来送,抬手道:“那,闻老自便了?”
闻径真颔首,对他一揖,步履蹒跚地走了,形影单只,看着格外落魄可怜。
元骞瞧他半晌,内心冷笑连连,简直想白他一眼。他们这姓闻的真是天生好手段,一老一少,一个比一个会装,前朝那些老狐狸哪个身上不带点病痛,就他闻径真身子骨最结实,平素壮得和牛一样,这会儿想起自己是个老头了。
再说闻淇烨,他是愈想愈恨,当初怎么就没瞧出这人的真面目?不仅让他近了老祖宗的身,骗了主子身心,这忘恩负义的居然选择和自个儿的仇人搅合到一块去,真不嫌恶心。
元骞返回,见主子果然落了脸子,一时之间怒向胆边生,走到谢怀千身边忍不住沉声啐道:“老祖宗,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非要挂在墙上才老实,他若是真染上那水花也是自作自受,破了相才叫痛快。” 网?址?f?a?布?y?e?i??????w???n????〇?2?5????????
“破相?”谢怀千面无表情。
见谢怀千似有兴趣,元骞快言快语道:“太医那边给的信说,染上这病八成会破相,闻淇烨现还没诱发那水疮,只是也在温病不止……不过也有太医说他身强力壮,即便温病也不会染上水疮,破相不一定,温病一定是天谴,痛快!”
天谴?这人十五之后未曾入宫来寻他哪怕一次,再入宫竟然是为李胤,在外面染上不知什么脏病,元骞不说还好,一五一十数落更让他怒火中烧。
闻淇烨若只遭天谴,怎能叫他痛快?
“他宿在何处?”
“……养心殿西配殿。”元骞察言观色,总觉自己似乎说错抑或说多了。
“李胤在他身侧?”
“在净妃娘娘宫中小憩。”元骞暗叫不妙,收起方才碎嘴的作态,谨言道:“老祖宗,奴婢以为为今并非教训闻淇烨的好时候,闻淇烨与歹人狼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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