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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迦行起床走出房间的时候,齐农已经出门了。齐建铭在调着收音机。他转头和陈迦行说:“早饭在餐桌上。”
陈迦行身上罩着宽宽大大的旧T恤坐到了餐桌边。
齐建铭低头调着电台频道,说着:“哥哥给你买了儿童牙刷和牙膏,放在卫生间里了。”
陈迦行转头看了眼卫生间的洗手台,台子上放了一管小小的水蜜桃味儿童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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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农傍晚回来的时候,又给陈迦行带了两套衣服回来。陈迦行嘟嘟囔囔地说:“不好看。”
齐农揪了一下他打了结的头发,骂道:“我看你也哪里都不好看。我早晚把头发都给你剃了。”
陈迦行伸手打了一下齐农揪他头发的手。齐农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扭打成一团。齐建铭抓着筷子叹了口气,开口说:“哎,吃饭...”
陈迦行又气又急地抹着鼻涕眼泪对着齐农乱踹。齐农直接把他抱起来,扔到了沙发上。陈迦行一骨碌爬起来,又冲过来要打齐农。齐建铭都看笑了,伸手拉了下陈迦行的手臂说:“坐下先吃饭。吃饱长高了才打得过他啊。”
陈迦行可能觉得说得有道理,慢吞吞爬回位置上,捏着筷子开始吃饭。吃到一半,齐农说:“你怎么握筷子都不会握,这么握啊。”他帮陈迦行调整了下。陈迦行又捏回去。齐农问:“找揍是吧?”
陈迦行反问道:“找揍是吧?”
两个人瞪着对方,下一秒又要开战。
齐建铭捧着饭碗笑了。他们这间窄小又陈旧的小屋子里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他和齐农每天聊的天像例行公事,就那么几句。齐农不会和他谈起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他儿子十六岁的时候,走进病房看到断掉双腿的爸爸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反应。住院的几个月,齐农睡在陪护床上。白天起床,打热水,打饭,给齐建铭洗漱擦身。齐建铭能坐上轮椅之后,齐农就推着他在住院大楼里到处走走。
有一次,齐建铭自己撑着身体坐到轮椅上,推着轮椅出病房。他推过天桥过道,到另一侧的门诊大楼找齐农。傍晚时分,他看到自己儿子坐在漆了海藻绿墙裙、空气冰凉的病院走廊上,抱着铁饭盒低头痛哭。
齐建铭有感觉,如今十九岁的齐农把自己藏得更加深更加深了。
齐农在齐建铭眼前打了声响指,问:“想什么啊?吃饭。”齐建铭哦了声,低头吃饭。
晚上,齐农在阳台上洗衣服的时候,齐建铭推着轮椅过去给他的鹦鹉喂吃的。他们两个背对着对方。齐建铭问:“那小孩是陈期的儿子?”
齐农愣停下来。齐建铭逗了下鹦鹉,继续说:“仔细看长得有一点像。”
齐农继续低头搓洗着衣服。齐建铭慢吞吞推着轮椅回了屋里。齐农又停下来,盯着手上的肥皂发起呆来。
陈期是在他最无助的十六岁来到他身边的人。齐农有几天在梦里反思,可能他对陈期的感情,是崇拜和感激,然后是爱。陈期带着他一起做工,听他倾诉,陪他带着齐建铭去医院复诊。复诊完,他们常常推着齐建铭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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