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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再见你一次,必会杀你一次。”

“沈大人究竟是贵人忘事,还是给脸不要?”

第28章

刀尖抵着那一寸皮肉,不知是本能还是刺痛,沈适忻向后错了半步。

谢璇衣却觉得无聊,重新收回刀,封入刀鞘。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伤不了沈适忻,更不能伤沈适忻。

否则落下话柄,只会惹来麻烦。

“他们可有伤你。”

沈适忻从来学不会安慰人,说话几乎是句句错。

谢璇衣歪头看着他,“看到我活蹦乱跳,你很失望?”

“还是沈大人今日来是给我办丧事的?”

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才看到对方一身白衣和缠绕的绷带。

“那就不必了,毕竟是能克死爹娘的硬命,怕是害了大人。”

沈适忻看着他,像是有些不明白,又像是有期待。

“谢璇衣,我算不算……在还债?”

“沈大人说什么?”他似笑非笑,转过去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雪,眯了眯眼,“我没什么敢让您还的。”

“要真是想给我行方便,滚远点便是了。”

沈适忻忍着一身伤过来找他,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他有很多很想问的,只是看到谢璇衣的眼神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也没什么立场问出口。

看着沈适忻的背影,谢璇衣心里平静,说不上什么情绪。

想起方才没看过的信纸,谢璇衣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那位计划毒杀亲爹的小白眼狼,是三王子乌诏。

脑子不大野心不小,眼见头顶上两个哥哥功勋累累,自知顺位无望,才不知道在哪里想了这么个损招。

这招蠢就蠢在,虽然都城的人马大多听从乌诏,但两个哥哥手里的兵权,却远大于他。

即使北漠王真的毒发身亡,当新王的也轮不上他。

更何况北漠王自身的王位都来路不正,不知多少昔日贵族暗中窥伺。

固然三王子脑子不好使,也多少是位王子,在其他国家惹出动乱,谢璇衣也不大好脱身。

谢璇衣看了一会信息,又把开阳那没营养的信看完,才吹灭了蜡烛,闭目养神。

休息一日,用过晚饭后,官鹤送来新消息,说是王庭已经抓出那日的凶手,能给使臣一个交代,明日便会撤掉客栈外的护卫。

另外,他也打听到三王子明天夜里要去酒楼宴友。

社交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是今日才定下的,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大摇大摆地宴饮。

也怪不得官鹤会特别提起这件事。

第二日,谢璇衣换好简装,在窗口坠着麻绳,把自己放下后院,从围墙翻了出去。

王宫平日多开东门,谢璇衣远远瞧见高头大马踱步而出。

王子用的车马极尽奢华,看得出这位也是个铺张浪费、大摇大摆的性子。

谢璇衣悄悄跟在马车后面。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解决掉“异常数据”本人,但如果能抓到挑唆乌诏做出异样举动的人,倒也是好事。

治标和治本,总得先选一个。

他的时间也是时间啊。

官鹤一贯是不爱添油加醋的,这次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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