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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了,虽然只有对方一点生活过的痕迹。
足够了。
就在体力不支即将倒下的前一刻,他被几人七手八脚地架住。
朦胧之中,只有阕梅临危不乱的声音,指挥着其余人动作。
意料之内,他又一次被阕梅拦下了。
鹅黄色的窗纱摇摇晃晃,一丝一缕的纤维在阳光下看得清晰,在地面上投下虚影。
像是一点宁静的虚影。
房内没有旁人,谢璇衣找来的胖小厮放下草药,眼见氛围不对,立刻低着头出去了。
阕梅坐在床头的小凳上,静静地看着他。
“主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毕竟如您所说,我是谈大人的下属了,与您的主仆情谊,也算尽了。”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沈适忻,我不知道你和主上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我替主上对你失望。”
“你不在乎他一丝一毫,不在乎他的付出,你只是一个懦夫,一个无法改变就妄图畏罪潜逃的懦夫。”
“你知道谈大人为了你逃出天牢,前后打点多少人,又点灯熬油地写了多少封书信。“
“甚至利用摇光大人的愧疚心,私自动用人力拦住前去查看的官兵,为你的逃跑拖延时间,多少兄弟姐妹死在那场大火里,而你呢,你只知道死。”
阕梅越说声音越冷,不自觉掺杂了一丝哽咽。
她抓起滚烫的药碗,想要泼下,又竭力忍住,布满伤痕的手腕微微发抖。
“在天牢里,你想要死;被救出来,你还是想着死。你读过书,我没有,我不懂那些诗书礼乐,但我想你应该懂。”
“沈适忻,这是我和其余几个兄弟姐妹最后一次拦你,此后你要死要活,救不救,我们都只听谈大人的。”
阕梅站起来,鼻头微微发红,却还是绷着冰冷的声线。
“你根本不配谈大人的好意,你连好好活着多难都不明白。”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宁可那晚你死在火里!”
第46章
直至此刻,沈适忻终于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什么。
剖心之痛,不过皮肉,可是从伤痕里一点点钻出来的悔恨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他连最后的一丁点也失去了。
他曾经无数次嘲笑谢璇衣是个飞蛾扑火的蠢人。
可换做他自己呢,他连靠近火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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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璇衣这几日的生活轻松不少,名义上借着考察重建天牢,实则在六部之间抓取异常。
皇室抓不住异心贼子,往日沾亲带故的亲信都不可多用,老皇帝一日日裹挟在自己的疑心病中,连带着观察到的六部下属,也见人下菜碟似的,浅浅懒散。
他们懒散,谢璇衣也跟着摸鱼,在宋盈礼的小院避难。
等到连刺杀他的余部也分心乏术,宋盈礼也过够了这样懒散的日子,寥寥几句叮嘱之后,很快脱离了小世界。
谢璇衣过了几天好日子,才想起那个被他遗忘多日的小院子。
解决完手里的问题,谢璇衣随手去工部送了些东西,又被人谄媚地叫住,一番笼络。
眼见天蒙蒙黑,他这才被放走。
谢璇衣走的道也是阕梅精挑细选的,经过几日来回,已经被走得谙熟。
院子伶仃地坐落在庄稼田间,乌压压盖着远处的黑云群山,竟没有透出光亮。
沈适忻居住的房间静悄悄,谢璇衣从前行经,脚步顿了一顿,擦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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