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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火星有名有姓,可能就是一个这样的名字吧。
路之苹这么想着,回应道:“我叫路之苹。”
她等着对方用《诗经》打开话题,但是蒋艳辉说:“噢!那我叫你小路吧?”
“是‘道路’的‘路’,不是动物的鹿。”
“念起来都一样啦。”蒋艳辉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着说。
路之苹看着她,心想,这个人不在乎名字的吗?
像是能听到她的疑问,蒋艳辉又说:“我觉得人的名字是组成一个人最不要紧的地方。”
路之苹愣住了:“为什么?”
“又不是你自己取的,”蒋艳辉说完,又笑了,笑得有点臭屁,“但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啊?”
“我原先叫蒋妍惠。”蒋艳辉捡了根树枝,在雪地上写给她看。
“你自己改的名字?”
“嗯。”蒋艳辉没有多说,抹掉了雪地上的两个方块字。
“你是做什么的?”
“老师。”
“难怪写字这么好看。”
“在雪上的也好看啊?”蒋艳辉被夸得很受用,“那以后有机会,给你写信看。”
路之苹的手紧紧抓住了指星笔,像想要抓住自己乱跳的心。
她们又聊了一些,路之苹跟她讲仙女星系,蒋艳辉给她说北欧神话,气氛很好。
“该讲讲你了,”蒋艳辉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看她,“你是大学生吗?”
“嗯,地理专业……”路之苹说完专业,顿了一下。
蒋艳辉理所当然地追问:“专业知识很扎实嘛,在哪读大学啊?”
明明是很自然的攀谈,在路之苹听来却像一场磨人的拷问。
她低下头,营养不良所致的棕色长发在挪威深沉的夜幕下变成了和蒋艳辉别无二致的漆黑,她的脸隐藏在里面,把尴尬都伪装成了谦逊:“上海。”
她说出口的一瞬间其实就后悔了。撒谎是她的惯性,但她以前所有的谎言都有原因。只有这一次,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撒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让自己成为了另一个人。
蒋艳辉惊喜地一抬眼:“真的?我现在就在上海工作。”
完了。
路之苹闭上眼睛,感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快握不住指星笔了。
蒋艳辉接着问她,是哪个大学。
路之苹勉强自己勾起嘴角,用最平稳的声音说出最先想起的一个大学的名字。说出口她才想起来,那是陈老师任教的高校。
“真厉害啊!”蒋艳辉的眼睛和声音都充满了欣赏,路之苹像被烫到了一样偏开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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