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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了慧坐在客位上。
阮玉山早些年跟了慧有些交情,不过那已是童年时候的事了。
后来他父母早亡,又被老太太扔进军营几年,回去忙着修习州中政务,这些年很少再上舍春山与了慧偷看云真的书本亦或是烤两只山鸡。
兴许了慧在山中仍旧天真不羁,但阮玉山已不是能随意行差踏错都让旁人一笑置之的小世子了。
他只是偶尔从老太太的口中得知了慧这些年的近况:因八字不好,了慧身体总是孱弱;又因那个师兄云真宠爱太过,将他脾性养得跋扈古怪,举止放浪形骸;然而了慧虽然性子阴晴不定,却有一副不错的皮囊和一个智多近妖的脑袋。
阮玉山时隔多年在营房见到了慧时,心想老太太所说果然一字不差。
大抵是身体不好的缘故,了慧生得个尖下巴的瓜子脸,头顶点着几个戒疤,五官在素净的僧袍下衬托得倒是玲珑,只是少几分英气,加上一双细长的眼睛,笑起来给人以十分促狭的感觉,仿佛心中总打着不为旁人所知的算盘。
了慧一见阮玉山,倒是没多少细细打量的动作,像是早跟对方见过了面似的熟悉,只笑眯眯起身,行单掌问讯之礼,对阮玉山微微弯腰:“阮老爷。”
阮玉山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架子上的水盆,忙着洗手擦脸,并没给了慧太多眼神。
屋子里的话落到地上,陷入短暂的寂静。
“了慧,”阮玉山舒舒服服洗了个脸,凑到镜子面前检查检查自己的下巴,一边在心里估计今晚得剃个胡子,一边才漫不经心搭腔,“什么事儿把你这尊大佛请到骑虎营来了?”
“阮老爷说笑。”了慧仍旧是一张弯眼的笑脸,说话却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前些日子听说我师兄下山寻我,我反寻不得,又担心我师兄下落,不得已只能来找阮老爷。红州人才济济,阮老爷手下不乏精兵猛将,还望阮老爷发发慈悲,替我找找师兄,免得师父他老人家担心。”
“净通老头子都快圆寂了,哪来的功夫操心你们两个?”阮玉山哂笑,“你下山多久了,现在才知道云真一直追在屁股后头找你?”
了慧并不因为他这些调侃和讽刺脸红,只面不改色道:“我师兄是个闷葫芦,挨棍子也不出声的性子,若不是我前些日子偶然听闻有人在打听我的消息,仔细一问才从别人口中描述得知那是师兄,恐怕到现在,我还以为他一直待在禅堂没有下山呢。”
阮玉山的手停留在自己下颌,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了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云真没死?”
“阮老爷尽爱把玩笑说成真心话。”了慧斯斯文文道,“还没到清明节,怎么就想着给人送终了?”
阮玉山哼笑了两声,拿起架子上备好的剃刀,擦上皂角,比着下巴一点点剃起自己短短冒头的胡茬,心里却想起了席莲生。
当初他跟钟离四把席莲生救到燕辞洲时,席莲生分明交代云真已被目连村的妖物杀死了,如今了慧却说云真还在四处寻找他的下落。这两个人究竟谁在说谎?
又或者,谁都没说真话。
他停下剃须的动作,再次把目光放到镜子中的了慧脸上,忽问:“前些日子席莲生在通缉你,是怎么回事?”
了慧的神色微微一滞。
阮玉山在镜中紧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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