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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
有人说他是不耻自己的叛国之罪,早就选好日子随先主去了,有人却说他这是因为过度思念传闻中那个神秘的亡妻而寻了死路。
众说纷纭的谣言在小小一方饭店里肆意弥漫,直到角落一个清脆的碗盏打碎的声音让这片嘈杂陷入顷刻的寂静。
钟离四在众人侧目的视线中对着脚底这碗还没来得及动筷的清汤面出神片刻,随后便从兜里掏出十个铜板,将面钱连带着碎碗的赔款一起放在桌上,再慢慢走出面馆大门。
跨出面馆的门槛时,他不慎踉跄了一下。
后头有认识他的人指着他摇头:“这看水先生,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教书教傻了?”
钟离四一路神色空白地走回自己的篱笆小院。
路上每隔三五步便听见有人议论红州城主自尽的诡怪奇谈。
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是如何独自在雪夜砍下自己的头颅的。
钟离四走在街上,初夏的太阳晒得他头脑昏沉,那些闲谈杂论像飘忽的晨雾一样擦过他的耳际。
学堂的夫子今日迟迟不见踪影,这使得离他家最近的樵夫不得不在孩子回家后前去看望一眼。
樵夫站在篱笆小院外,目光担忧的探头探脑,本以为夫子今日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想只看见这人坐在院子的竹椅上望着远方发呆。
“看水先生?”
樵夫喊了一声,竹椅上的人没有反应。
这一带没人知道夫子的名字,一问起来,夫子就说自己叫看水,于是大家都喊他看水先生。
有人推测,这个带着一点西北口音的夫子是因为从没来过江南水乡的缘故,很想看看这一带的水土人情,因此给自己取名看水。
关于这个言论,夫子每每听罢只是摇头。
“看水先生?”
樵夫喊了三遍名字,终于把钟离四的魂给喊了回来,转头看向院外。
这一看把樵夫吓一跳——夫子的面色苍白得像家里死了人。
穿得也像家里死了人。
过去这看水先生是爱鲜亮颜色的,樵夫记得第一次见这人到乡里的时候,身上那间赤色刺绣的银底长袍真是华贵得像天上人来的。
虽然以后那身衣裳再没见过夫子穿了,但纵使身着布衣,这位看水先生也是很讲究的。
眼下钟离四却一身素净,宛如披麻戴孝般,连发带都换成了白色。
他定定望着樵夫,反映了片刻,才木然起身去给樵夫开门。
那樵夫进来,便听钟离四说:“请坐。”
话音未落,又见钟离四转身进了屋子。
樵夫惴惴不安地等着,等钟离四出来了,才明白这人是进去给自己倒茶去了。
他试试探探地观察钟离四的神色:“先生……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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