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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染感受到了目光的触碰,把视线升高,一点点抬起眼睛,搭上夏果的眼神。
视线不太掩饰地描摹在夏果脸上。
明明没有向夏果靠近半分,却叫人感觉呼吸都被压制住了似的,心跳变得很乱。
夏果喉结上下滚了滚,哽涩地,生硬笨拙地转移气氛,“那你要不要先……”
沈世染挪步,目光从夏果脸上滑落,落去床头柜上。
夏果脸白了下去。
恍惚间忽然明白,沈世染不辞辛苦地深夜回来是为了什么。
如他所说,夏果提出的前置条件十分地不明智。
只考虑到沈世染厌恶与他亲近,以为可以藉此拖延更多的时间。
却忽略了当一个人心有所属急于投奔所爱,再恶心的条件也会快刀斩乱麻地奉陪到底。
夏果不该把沈世染当天的话当做一个孩子气的玩笑去看待。
他没有高估自己的能力和决心。
当他想,三天就可以还上夏果口中的“债务”,叫夏果再找不到任何退路,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我……”夏果眼睛四下巡视,少有地话都说不连贯,“……我忽然记起来有一份剪彩仪式上要用的致辞忘了整理,”他按亮了头顶的大灯,高明度的水晶灯盘把室内照得如同白昼,照得难以言述的旖旎和暧昧四散奔逃无所遁形,“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
夏果拿了外套从沈世染身边绕过。
沈世染在他身后黯下眼神。
沈世染目送夏果离开,等书房灯亮起。
他仰起头,闭了闭眼。
很重地呼吸,调节麻痹掉的大脑神经。
怎么回事……
为什么向他靠近那几步路,走出了逐渐窒息的感觉。
第26章 夏老师活得好严谨
夏果看不下去资料,心被沈世染搅得很乱。
许久没再开过AI程序。
从前可以给自己上麻药,骗自己说觊觎的只是平行世界里长了和沈世染同样面容的人。
那晚过后,幻象与现实融在了一起,黏成一张罪证,叫夏果感觉自己像个犯了过错持续自我洗脑妄想脱罪的罪人,潜逃多年终于还是收到了汇总过往全部罪行的通缉令。
他深知逃无可逃恕无可恕,不得不对过往所有的隐秘幻想羞耻忏悔,再没办法自欺欺人,放任自己道貌岸然地继续隐在暗处用混沌脏污的心思亵玩玷污沈世染。
夏果从前并不觉得面对沈世染是很沉重的事情。
习惯了十天半月被利益裹挟着打个照面的相处模式,适应了在沈世染的冷言冷语中装装委屈缩回自己的边界。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被规划的条理清楚,也习惯了由此生出的心酸。
夏果的经历重复地告诉他,人是可以适应痛苦的。像耕田的老牛面对抽来的鞭子,像拉磨的驴面对无休无止的活儿,像疲于奔命的工薪人面对严重超出收入所得的繁重劳作。
再难捱的事情,持续经历都会习以为常,变得容易接受。痛仍是痛的,偶尔也会崩溃甚至愤恨那么片刻。
但因为不会再有不该有的预期,因而也不会再为它生出失落。
可现在,他在羞耻心的驱使下,自觉关闭了排解高浓度脏污情绪的出口。
面对沈世染的时候,心变得潮湿又沉重。
身体因被堵塞了发泄出口焦渴得发疯,叫嚣着渴望靠近,想要缠绵的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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