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1 / 2)
原来他身上也有触手可碰的平凡之处,与自己并非完全没有交集。
不再似从前那般高高在上,让自己把脖子都快要仰断。
很奇怪地,夏果竟然矫情得感到眼眶又开始发烫。
但与从前不同,不是那种无望难过的心酸泪意。
像倔犟不听劝阻地向着一片海市蜃楼跋涉千里万里的无望人,在经历无数次跌倒爬起后,抬眼望到了“距离终点还有10000公里”的标识牌。
哪怕路途依然遥远,却因为触达了实处,向前的每一步都落了地。
不用再向着一个连自己都清楚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终点,无望地跋涉在一条不辨方向又未知长短的路上。
再远的路,明确了终点的距离,都有了走完的渺茫希望。心就生出了喜极而泣的欢喜和委屈。
夏果嘲笑自己眼泪来得廉价,回头想想又好像不是。
刨掉沈世染以外,他几乎没有为任何事掉过泪。
淡然麻木,理智接纳一切变故,顺应现实地去处理和消解,紧锁着类似心酸、感伤、委屈、不甘之类无用的情绪。
被淡淡的甜蜜情绪灌满,好像回到了初见的模样。
好像从那时到如今,沈世染如他幻想中模样地在他身边乖乖生活了很多年。
心间腾起深重的潮湿温暖,也酸软。
让夏果觉得,或许难过也是有价值的。眼底可以蓄满泪水,刺破麻木,蠢蠢傻傻地渴求一些什么,或许也是幸福的一种。
等沈世染光盘,夏果自觉去收餐盘,被沈世染挡掉了。
沈世染探手拉过夏果的盘子,又收了自己的,叠在夏果的上边,两只汤碗也同样摞起来,餐具“当”地丢在餐盘上,一手端盘一手端碗去了厨房。
把碗碟丢进洗碗机,竟也会用,处理好少得可怜的家务,他勾头扫扫额发,背折脑袋晃了晃脖子,强行调集精神。
夏果叹服地发现,他真的很有生活规范,累成这样竟也没有放弃精心打扮自己。
少见地穿了件薄荷色薄绒毛衣,阔身版型,微微透光,想象中是不符合成年男性气质的颜色,但他穿得就极其好看,像夏果幻梦中会出现的样子,青春鲜活,就该披上这样好看的颜色。
他昨夜应该睡得不太安稳,不知道是不是落了枕。手搭在脖子上,袖口垂下去,冷白的小臂上悬了串很细的银质手链,特别衬他的肤色,耳骨上穿了枚闪银骨钉,清晨明澈的金光打在他身上,后脑的头发有点长,脑袋后折时发丝中晃动着剪碎的光,下颌与脖颈连成一道镀光的折线,依稀可见少年模样,干净清澈又漂亮。
过于精致的眉眼,哪怕顶着晨起的睡不醒发型都好看,好看的可以直接拉去拍青春系海报。
沈世染挑眼,像攥住了小偷手腕捏住了手中罪证的警官,强势地捉住了夏果的目光,“看什么看?”
夏果视线闪躲过去,寻觅一通,落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脚面,死不承认,“没看。”
“看一早上了。”沈世染用词直白,“你刚刚如果盯得是一件展品,一定会被展商揪住要求必须买单,”他半点不觉羞耻地傲慢地说,“人家展品都被你明目张胆的眼神舔下两层皮了,还妄想抵死不认说自己不感兴趣,当人是傻的么?”
夏果慌了神,脑子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麻,感觉沈世染的自信和气势大约是他的万倍不止,大脑被沈世染露骨的逼问搞宕机了,语序混乱地答非所问,“不要紧的,没事没事。”
“不准胡说八道,”沈世染靠近,“问你看我做什么。”
夏果不得不回答。
指指沈世染身后的洗碗机,“我其实是在看那个,被你挡到了。”
“一般一个两个碗我都是手洗。”他自己都觉得气虚地说“……免得浪费水。”
沈世染表情空白了一瞬,扭回头确认了一眼进入工作状态的机器。
张了张嘴,一时没有发表出有效结论。
良久才整理好措辞,几乎是咬着牙说,“夏老师人设维护得好严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