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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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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太后与刘家便这么不尴不尬地僵着,有亲缘之名,无亲缘之实。母亲与胞弟尚在府中,刘氏早有修复拉拢之心,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李嬷嬷伸手给她按着肩颈,“俗话说,血浓于水,娘娘苦心天地可鉴,机缘这不就来了。”

翌日早朝,礼部尚书徐顾规规矩矩地汇报科举筹备事宜。

“此次重开科考,乃普天之下学子大幸。三载磨砺,才俊车载斗量,以示天恩浩荡,主考一名,不若就请陛下尊担。”科举主考官,当年考生名义上皆为其门生,天子主考即为天子门生。文官阵营最讲究尊师重道,礼部这一提议,是在向皇帝卖好?

众人将目光投向谢居玄背影,莫非首辅大人也要屈服于新帝又一轮暴政的威慑之下?

成景泽目光向下扫了扫,众人头颅低垂,无人敢与之对视。

皇帝冷淡道,“又不是考武举,朕不擅断文,还是首辅大人受累吧。”

百官口中高呼,“陛下谦善。”心底各自诽议,真是莽夫扶不上墙。

谢居玄上前一步,“臣自当为陛下分忧。”这便是堂而皇之地应了。

“副考一职,亦关系重大,礼部不敢擅自定夺。”徐尚书再提一问。

既然朝堂风向仍在首辅一派手中握牢,下边的人自然侃侃而谈,一如既往。十年战乱,太学荒废,挑来选去,可用之人凤毛麟角,不得不将致仕多年的老祭酒抬了出来,勉强算是令人信服。可另一个副考官的名额,则争来吵去,皆是些庸碌之辈,拿不出手。

甚至朝中不少大人皆被拎出来遛了一圈,又被一一否定,很是打脸,大殿中一时弥漫着尴尬又凝重的氛围。

“咳。”谢首辅清了清嗓子,众人当即安静下来。

“启禀陛下,”谢居玄道,“臣有一相宜人选推荐。”

皇帝微微颔首,“首辅请讲。”

“当年陈祭酒回乡之前,曾对老臣慨叹,忙碌一生无愧天地社稷,心中唯有一憾,辗转难平。”谢首辅此言一出,大殿顿时唏嘘声起。老祭酒这一憾,众人皆知,只是多少年不曾有人提起罢了。当年,京中刘府旁支有一嫡子,少时聪颖异常,才名远播。但刘府重武轻文,加之又与庆王存姻亲关联,在盛京之中地位微妙,难寻名师教导。徐祭酒偶然得见该子,甚为赏识,收为关门弟子,带到太学亲自教导。那孩子也争气,十六岁参考,连中三元,乃大晟史上唯二三元及第者,且最为年轻。彼时武帝刚登基不久,亦踌躇满志,钦点状元郎入翰林,赐号“渊文公子”。

本是一段才子佳话,奈何戛然而止。渊文公子突遭变故,双腿俱断,从此消失于人前。

此人,说合宜也合宜,论突兀亦突兀。只是,由谢首辅推选,那便万般突兀,也只剩下合宜了。

于是,自有那脑子灵光者,抢先忆往昔,好一番痛哭明珠蒙尘之撼。

谢首辅总陈,“陈老年事已高,不易操劳过甚,臣繁务缠身亦精力有限,刘氏云隐虽不良于行,但文思才厚,最得陈老意念精髓,辅佐在侧,再恰当不过。”

成景泽无可无不可,“首辅定夺便好。”陛下兀地想起一事,“既然这位渊文公子才学深厚,恰好荣国公世子那里缺一授课先生,便一并领了去吧。”

谢首辅一顿,未及应答。

“怎么?”皇帝目光不善。“是不妥,还是不愿?”

刚刚夸得天花乱坠自然非不妥,若是不愿,大约科举的营生也不要接了。

“得陛下青睐,为世子效劳,自是刘氏之幸。”

谢太傅不着痕迹地提及“刘氏”二字。朝政之事,举贤为之,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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