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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瑾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总要给自己留张底牌。”
时辰不早了,他催福安早去歇息,自己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向瑾本身对杜院判的医术很是信任,他这小病秧子的身体便是最好的例证。他从直觉上也是倾向于信任,何况荣国公府的暗探也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手中的药物并无毒性,可服用。原本该是如释重负,再无犹疑。但他翻来覆去,仍是夜不能眠。索性,起床,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雪庐大门依旧未锁,向瑾稍微使了点力便推开了。他迈步进去,东张西望。
“有事?”成景泽就坐在雪庐正中一架刚运来不久的小火炮面前,正摆弄着什么。
“陛下,”向瑾倒是早有预料,中规中矩地鞠了鞠,“您还未安歇?”
成景泽指了指面前的物件,言简意赅,“未修好。”
向瑾放下之前的固有印象再来重新打量,不难察觉,成景泽与五年前相比,好相处了一些。那时,桀骜的青年将军对于向瑾过于幼稚的提问大多显得不耐烦,能不说的话绝对不说,能讲一个字不讲两个。但当时,青年的眸光总是明亮灼人的,仿佛千难万险,皆不在话下。如今,成景泽的眼眸里,大多数时候,盛着他不太看得懂的平静无波。
“你有事?”成景泽起身,疑惑地望向他。
还好向瑾早有准备,信口拈来,“臣午后与先生议论一则兵札,有一不解之处,无有定论。先生主张,若是得陛下空闲,或许可为臣答疑解惑。”
成景泽绕过少年不那么靠谱的由头,直接问道,“何处不解?”
向瑾眸底黠光一闪,随即递上手书,“这里,请陛下指教。”
成景泽接过来,翻看了两页,“这是……先荣国公所记?”
“是,家中素有传承,历代西北驻军主帅皆留下手记若干。”
成景泽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凝在泛黄的纸张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半晌未曾再开口。
“……陛下。”向瑾等了等,方才出声。
成景泽默了默,“我在军中见过兄长偶有记述。”
向瑾又发觉,成景泽称呼向珏为兄长,比他还要顺口。并且,私下里,陛下其实不怎么喜欢或是习惯用“朕”这个自称。
向瑾,“大约是军务繁忙,兄长留下的亲笔不多,但嫂嫂整理颇多。”
成景泽垂眸,“……荣国公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向家之福。”
“哪里有惑?”陛下接着问道,未给向瑾回答上一句话的间隙。
“这里,”向瑾细述,“成武十二年,西北边疆一战,先祖记述,兵非贵益多也,重在并力……战后,又总结道,吾军以一万兵力克敌五万,虽战局多舛,亦事半功倍。可我请先生查了兵部史册,当时驻军兵力远胜于异族联军,哪怕调用十万兵力,也无伤根本。以少胜多固然可喜,但两年之后,对方便恢复元气卷土重来……臣愚见以为,泰山压顶,一鼓作气,岂不一劳永逸?”
成景泽认真地听他讲述完全。
向瑾瞄着陛下,“臣见识浅薄,若是困惑可笑,请陛下……”
“非也,”成景泽打断他,“你能思索至此,难为可贵,可悟可教。”
“当真?”意料之外得陛下肯定,少年喜不自胜。人人都道荣国公府小儿子体弱多病非将才,向瑾打小也习惯了藏锋匿影,几乎无人知晓他亦醉心兵术,唯有家中书阁上一排排翻烂的书册,在无数个午夜中见证了少年心底涌动的铁马冰河。
成景泽干脆,“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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