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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感同身受,默然片刻,撒气道,“京里这破天儿,着实无聊。若是在边疆,这个时辰便该有一道云霞破开地面,冉冉升腾。日升日落的两头,撒欢儿跑马最是畅快,仿佛下一步便当真能够追赶上日头一般。”

向瑾听得出神,大漠戈壁上的日出夕下他也见过,云蒸霞蔚,蔚为壮观。小世子恍然片刻,落寞道,“我骑不得马。”

无一有些意外,“为何?”

向瑾翻开手腕,露出不甚明显的伤疤,他坦言,“摔断过腿,便怕了。”幼时羞于启齿的心障,如今便这样坦坦荡荡地说出来了。

无一认真地抓着少年的手腕瞅了瞅,颇为苦恼,“得想个法子克服一下,不然到了军中,也是麻烦。”

向瑾脱口,“陛下真的会令我入飞……”话说一半,他蓦地掩口。一门之隔,救他性命之人正生死未卜,自己居然还会问出这样的话。福安说他是只小白眼狼,果然没错。

向瑾脑袋垂至胸前,心尖倏地一紧。脑海中又无端闪现,当晚遇袭,彼时成景泽那一瞬间的神情……那样暴怒阴鸷痛苦无望,像什么……他不受控不恰当地遐想,仿佛威风八面的狼王曾眼睁睁地瞅见自己守护的幼崽被突兀地咬死,而他鞭长莫及来不及反应,如今同样的情形即将在面前重现……这都哪跟哪啊,向瑾摇了摇头,将这没头没脑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无一哪里猜得到小孩千回百转的心思,只以为戳到世子的痛处,赶忙转移话题。

他慨叹了一声,“待陛下醒过来,我这脑袋八成不保。”

“啊?”向瑾愕然,“大人这话怎么说的?”

无一大喇喇地向后,双手杵地,虽然仍旧危机四伏,但暗卫头子紧绷了这许久的神识难得松快那么一时半刻。小世子是个七窍玲珑的早熟心智,左右无人商议,只与林远两个臭皮匠半斤八两,还不如与向瑾唠叨唠叨。

无一苦笑,“扣押朝臣,乃我与林远的自作主张。”

“……”向瑾无声地张了张嘴巴。虽不曾问出口,但少年明晃晃的眼神不掩饰地抛出了质疑: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还能怎么想?

我一个专事暗杀窥探的影卫,他一个擅长打打杀杀的武将,平日里武力震慑不在话下,猛然间直面这样棘手的烂摊子,实属赶鸭子上架。放眼望去,四面楚歌,除了这一亩三分地里的寥寥几人可堪信任,当真是孤立无援,又束手无策。他们两个能商量出个什么万全之策来,无非先下手为强。

无一盘腿坐起来,耸了耸肩,“我俩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在陛下醒过来之前爆发冲突,总得抓些筹码在手。”他伸出一只手的五个手指,挨个点算着,“宫中虽在禁军辖制之内,但并不都是自己人,林远手下四大副将,有两个乃刘氏收买的走狗,皇城之内乱起来,大家顶多半斤八两。而距离京城最近的两大军营,南营统帅方羽乃康王一脉嫡系心腹,必然率先挑事儿,北营刘壤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且刚收了一万增兵,勉强能够压制南营。但康王那边蓄谋已久,动作一定快过我方援军,倘若再被他们拿住什么理直气壮的借口,散播开去,则除西北驻军之外,中原各地难免观望。届时,待飞鹰军千里驰援而至,怕是黄花菜也凉了。吾等先发制人,在宫中拿住百官,宫外控制宗室……起码避免了这些文官播撒谣言为虎作伥,就算打起来,也让他们投鼠忌器些。”

无一往房门处瞄了一息,恨声道,“倘若陛下迈不过这道坎……谁还管他三七二十一,干他娘的。”

向瑾将无一所述在脑海中周祥一番,“也算歪打正着,如若不是抢占先机令朝臣乱了阵脚,白日里也没那么好打发。”

无一摇了摇头,“归根结底还是世子急中生智的功劳。”

向瑾愁眉不展,“万不可掉以轻心,刘氏非善罢甘休之辈。”

一语成谶,太后回宫之后思前想后,深感不对劲。千载难逢的际遇,如何甘心就坏在一个疯癫少年的手里。她权衡利弊,当即趁天未亮便卷土重来。不过此番,她换了个打法,不再拖上宗亲朝臣,妄图众目睽睽持之有故。而是带上身手最得力的护卫,企图硬闯,揭开成景泽风寒微恙的谎言,一切则顺理成章。至于伤未伤到荣国公府世子,只要把握着分寸别闹出人命,将皇城内的权柄握在手中之后,谁伤的怎么伤的,还不任她信口推锅。左右飞鹰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又远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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