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1 / 2)
日回去都会仔仔细细地整理到新的手札中。
陛下点了点头,“好。”
向瑾旋即转身而去,出门之后反手替皇帝带上了房门。
成景泽独坐良久,微微有些恍惚。
那日被戳破往事,少年义愤填膺地向他讨个说法,他以为会陷入力所不及的困境……实则,向瑾仅仅要求他不要再躲着自己。回到寝殿之后,一切如常,向瑾早习武,晚求教,不亲近亦不疏远,语言行为皆与过往无异,再无一丝一毫的越界。
仿佛那一夜的酒后失言——都不仅仅是酒后失言,成景泽甚至怀疑究竟是不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平白幻想出一段荒唐。
在听到雪庐大门缓缓扣阖的声响之后,陛下起身走出去,立在初秋的清冷月华之中,静默良久。他的视线在院落里错落摆放的机关、武器之上一一划过;又逐一检视着四周房间的门扇,包括那间他只涉足过两次,一次搭进去半条命,平日里掩耳盗铃当做不存在的房间;目光漫过无十留下经无二与无六交替精心侍弄仍旧打蔫的花草以及无一养在角落里饲喂鹰隼的鸽子笼;最后落在墙边聚拢的杜院判要用来入药的一堆堆黄叶之上……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距离他们攻入京都强占皇城,已过去整整八年,而与北凌一战,也已然在五年前终结。
这里……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俨然成为他前半生驻足时光最长的地方。
无一随随便便地就脱口而出,称这里为“家”……
向瑾也理所当然地要他“归家”……
四海天下,何以为家?这个字与他而言太过于陌生,他有家吗?
有过家吗?
安生日子未过上两天,早朝内阁上奏,秋猎事宜已筹备妥当,钦天监测算,大吉之日正在下月初一。
陛下:“……”他都要把这茬忘了。
刚想寻个由头取消,谢太傅开口,“此乃陛下登基后首开秋猎,承天泽运,意义非凡,是以准备时间略长,请陛下见谅。”
成景泽:“……下月初一,是否仓促了些。”
“陛下,”平日并不上朝的钦天监监正上前一步,“星象瞬息万变,臣等未能提前测算,请陛下恕罪。”
说实话,成景泽可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登基之初,精简机构,钦天监便在裁撤名录之上。不过,刘氏插手力保,也便不咸不淡地留着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继续为难。大约在他离京之前,且得一番折腾。
晚膳是在雪庐中用的,热热闹闹,中规中矩。因着秋猎的事,陛下将林远与刘壤喊了过来,近来朝堂上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不得不防。议事耽搁了些时辰,便将人留下来一起用饭。
谈及秋猎,这帮爷们还是颇为热血沸腾的。刚从江南回来那一遭,突发意外中止,不免遗憾。这回围猎声势浩大,京中武将翘楚年轻子弟是骡子是马都得真刀真枪地拉出来溜溜,哪怕不能大显身手,单是旁观也饶有趣味。
“刘将军,”无一打趣,“上回跟小十的比拼未见分晓,要不要让无二再陪你比划比划?”
刘壤耷拉着脑袋,没滋落味地扒拉着白饭,跟被主人丢弃的大狗似的。他只不过晚了一小会儿,刘霄径自走了,还“贴心”地给他留了张字条,今夜与徐祭酒约棋,晚归,不必等。
“怎么,认输了?”无一在桌下踢他。
刘壤抬头,瞪了一眼,“公务在身,像你似的,玩忽职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