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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大者甚至对着陛下一行抛下手中的鲜花与帕子。
大庭广众,皇帝自然不好黑脸,与弱质妇孺一般见识。但铁面无私的护卫可不惯毛病,飘然而下的手帕花瓣雨被越众而出的几位小哥无情地挥刀斩落于半空,刚刚还兴致盎然的夫人小姐们,在目睹那个冲他们露出笑面的护卫转瞬之间的变脸,皆悻悻然地退后,老老实实地坐下观礼。
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刘氏旁观这一幕,嘴角浮起不明显的冷笑。带这些废物前来,本来也没打算她们能入得了眼。不过,她高高在上地坐在这里,在这个历来只是男人们游戏的皇家狩猎场上,低眉垂眸地接受皇帝带领一干人马恭敬地行礼过后,方才入座,本身也是一种胜利。这些年独自在京中运筹帷幄,最初满心满眼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康王打拼铺路。但随着日复一日斗智斗勇波诡云谲的磋磨,刘氏这位曾经的庆王妃,半生活在丈夫与儿子背后的妇人,触摸到了权利带来的快感,渐渐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给太后见过礼,成景泽迈上台阶。
无一紧跟在他身后,低声传音入耳,“您就是太给她脸了,这哪里还似个猎场,跟乌烟瘴气的戏台子差不多。”
陛下无动于衷,无二一本正经地传音回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皇帝端坐,无一与林远站在其身后两侧,谢太傅及几位阁老大人协同宗亲贵臣呜呜泱泱地入席陛下身后的座位。他们是无需下场的看客,家中族里自有出众的小辈摩拳擦掌,亟待大显身手。向瑾跟在一众老王爷公侯身后,寻了个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荣国公府人丁稀薄,他坐在暮色沉沉的老头儿堆里,即便是刻意低调,也显得过于扎眼了些。向瑾拘束着,又向后撤了撤。
简短的祭天司仪过后,吉时将近,钦天监监正将手中沐浴过天恩圣水的一枚羽箭交到陛下手中。按照既定的流程,皇帝应该骑马携弓率先驰入猎场,然后用这一支羽箭射中放出来的猎物。之后,各家自带猎犬猎队散开,秋猎正式起始。
皇帝一把接过箭把玩在手中,无六刚牵着黑风往台下走,陛下突然猝不及防地抬手,径直将箭掷了出去。羽箭穿过人群,正中面前草场下乱窜的一只野兔。列队在场下的年轻猎手们甚至没来得及躲闪或是惊呼,目光聚焦在那支带着猎物身体整根没入地面,唯剩尾部刚刚沾染过圣水的白色羽毛湿淋淋颤巍巍地贴地摆动着箭羽上。明明入目乃轻飘飘一片,却如锋利的刀刃剐着,令人不寒而栗地后怕——若是适才略微动上那么一动,现在被射穿钉在地面上的,会不会是自己……
陛下随即挥了挥手,是下令开拔的意思,而他自己则转身往回走。路过刘氏面前,他目不斜视,却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触即发的怒意。
陛下不下场了?这与最初的布置背道而驰,从台上官员到护卫禁军至跃跃欲试的秋猎队伍,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鸦雀无声,不敢妄动。
过了片刻,林远反应过来,望了陛下一眼,得到默许,随即上前一步,高声传遍四周,“秋猎,启程。”
“得令。”场下禁军异口同声,大队人马正待启动,突然从人群最后闪出一道火红的身影,直奔御前。
“陛下容禀,”来人径直单膝跪下,“臣女有事启奏。”
皇帝面沉似水,斜对面的刘氏半阖着眼帘,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成景泽默然晾着,阶下女郎微微抬头,隐隐约约露出薄纱遮面的半张脸。
无一心领神会,正要上前呵斥,谢太傅悠悠开口,“哪里来人,大胆造次。”
此女顺势自报家门,“臣女乃先太祖太后,华氏第八代嫡长女,华楚。”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大晟开国皇后华氏乃一代传奇,据说太祖的江山有一大半都是她打下来的。华氏在京中虽有祖宅有爵位,但其后人尊崇先后遗嘱,世代远离京都,四海游历,甚为神秘。
“华氏后人?”谢太傅质疑,“口说无凭。”
华楚有备而来,从怀中掏出物件,“此乃华氏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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