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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直接说,自己是因为施福消耗了大量神力才生病的。

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那么低的位置。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顿了顿,走上前,抱了下赫克托尔,“不要那样说,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我有困难也会向你求助的;换过来,如果你遇到麻烦不告诉我,就是不相信我能帮你。”

“不是那样的。”赫克托尔虽然不理解芮尔突然地亲近,但听到这里,还是当即否定道,“我没有不相信芮尔。”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说呢?”伊荷没有放过这个话题。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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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托尔睫毛快速地扇动起来,却没办法吐出合适的词。

他无法告诉她,当时手术中断,被魔力孵化的圣物小章鱼忽然发狂,将他身上的皮肤啃得七七八八,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只有头和脖子没有受到侵蚀,因为鲁麦戈老师及时护住了这两个部分。

之后的几天,他没有拥有过一段完整的意识,醒来时,侍童说是早上,闭一下眼再睁开,就到深夜了。

深夜尤为难熬。

痛是可以忍耐的,甚至在痛觉神经的阈值上下波动时,他能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但痒就很难忍了。

他总是被两条腿上的动静痒醒。

起初,只是被咬坏的皮肤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耶尼格娃神甫用魔力替他控制住了疮面,不让它继续扩大。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疮面是停止了,但痒意却越演越烈。

它似乎是从骨骼深处钻出来的,时不时游走在身体每一寸角落,大部分时候,集中于他的腿:脚趾、跟腱、膝盖……

有天醒来时,鲁麦戈老师警告他,他的两条腿腐烂程度在加速了,一定是他没听劝告偷偷挠的缘故,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无法保留正常的人类形态。

赫克托尔这才止住了自己的手。

接下去几天,他们又给他动了几次手术,最后一次,是在两天前。耶尼格娃神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过段时间,就看到效果了。

赫克托尔现在很少感到痒,只是夜里还是会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在延展愈合,像一张无限压扁的披萨饼皮。

痛醒了几次后,鲁麦戈老师大概是怕他坚持不下去,让大辅祭找了芮尔过来陪他说话。

但赫克托尔其实并不愿意见芮尔。

他现在只有脸和脖子能看,藏在睡袍下的身体,就像一条蜕皮的蛇,即使看不见,也能摸得出上面凹凸不平的起伏。

他不想让她看见那么丑陋的自己。

“因为什么?”芮尔还在说,“你必须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乔。不然以后,我遇到什么事,绝对不告诉你!”

到底还是未成年,独自忍耐了许久的病痛,对此一无所察的芮尔却在为这种小事气得叫了自己本名,也有点不高兴了。

赫克托尔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行。”

赫克托尔是生气也很难表现在脸上的类型,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懂他的表情变化。

伊荷看出来了,但她不想附和,“行不行不是乔说了算。”

赫克托尔:“……”

赫克托尔闷了许久,放下茶杯,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船屋。”

伊荷:“?”

或许是咳嗽的缘故,赫克托尔的声音低哑了些,“上次和芮尔提过,原本计划这几天去的,结果生病了。不告诉芮尔,是担心你知道以后,会劝我打消念头。”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像芮尔了解我一样,我也非常了解芮尔。”

伊荷有些语塞。

不让他回船屋,不是因为她不想去,而是有一个最严峻的问题。

她想到什么,问:“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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