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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出身体的几个小时格外珍惜,不会浪费在虚无的抱怨和愤怒上。
何况今天药剂的含量比平日更低。
等赫克托尔完全没入池中,触腕的活动更加频繁了。
有的沿着贴了光滑瓷砖的池壁缓缓蠕动着的触腕吸盘翕动不停,竭力嗅闻着外面世界的新鲜气息;有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其他的则在水中像水草一样摆动着自己。
赫克托尔没有管它们。
他还在想晚餐前的那段对话。
他打算再试一次。
离开房间前,赫克托尔在小祷告室塑像后留了个标记。
如果真的相信他,即使注意到了标记旁小门也不会进去,不会怀疑那扇门能带她离开房间。就像在船屋那晚一样,在他转移话题后就不再追问。
如果真的相信。
在浴池中泡到热水变冷还没听到铜门后传来动静,因为等待而发僵的肩背缓缓松懈下来,赫克托尔想他待会儿应该回去跟芮尔道个歉。
她只和里南见过几面,或许真的就像她说的待在房间里太闷了才跟里南说话的,她摸里南的袖口,也可以解释成单纯地好奇。从芮尔的角度她也是受害者,不是老师逼迫,她完全可以不写那些没用的家信。他知道她迫不得已,并没有将那些过错全部推到她身上。
就在赫克托尔想得正专注时,他听到了铜门被推开一道门缝的铜锈摩擦声。
门缝后明明没有人,感到威胁的触腕还是第一时间甩了过去,破开对方的隐匿法阵,将人卷回了池中。
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赫克托尔刚刚浮上来的一点笑意又隐没下去。
*
那条东西几乎将她裹成了卷卷糖。
伊荷艰难地挣扎了一会儿,不知碰到了那里,那条东西反射性地松开了她的头。
伊荷忍着药水刺激眼球的不适睁开眼,这才在浑浊的池水中看清勒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触腕。
遍布密密匝匝的白色吸盘,堪比她腰身粗壮的肉色触腕一条条散落在池中,几乎把整个池子挤得无处下脚。
甚至能感受触腕尖尖的吸盘吮过皮肤的刺麻。
还没来得及疑惑圣殿哪来那么大的章鱼,触腕就开始收紧,把她好不容易憋的气挤出去大半。
伊荷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当即吐出一串气泡,等气泡在魔力的作用下凝成水刀,就用牙叼住飞快地给触腕尖尖来了一下,怕它不肯松开,还把刀尖深深扎进其中一颗吸盘中,反方向转了一下。
吃痛的触腕猛地将她甩了出去。
伊荷趁机避开触腕,钻出水面,正要爬出去,脚踝忽然一紧。她以为是其他触腕揪了上来,正要回身去砍,就被身后的人震住了。
那条因为受伤而不断渗出血丝的触腕圈住她的脚踝,将自己拖到了坐在池壁中央的白发青年面前。
在他身旁,刚才她看到的那些触腕正受惊似的胡乱蠕动着,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伊荷顺着那些触腕视线慢慢下移,看到了它们的源头。
地下室医院走廊科室的议论声,似乎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圣子还挺难当的,换了我,就吃不了这种苦。”
“谁说不是呢。这种易族手术,在曼瑙,除了我们圣殿,只有一种人会去做了。”
……
再次抬头时,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赫克托尔却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出现那样,抬手将粘在她颊边的湿发捋到耳后,声气清凌,“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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