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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薯片?几小时前纪领事也提过踩落叶像踩薯片……
“是瘦了很多。”纪领事附和,“没关系,营养师已经制定了以月为周期的餐食,补一补就好了。”
“食补见效慢得要死,多功能营养剂才是最棒的东西,补充身体日常所需各种能量,一阵下去三天三夜高强度不眠,还不疲倦!”胡立吹捧自己的科学研究。
“食补方法也很不错的。”纪领事克制着嘴角幅度,对温言点点头,“小言你快休息吧,我这就带他走。”
温言更加疑惑,纪领事莫名其妙地改了称呼。
轻轻阖上的房门挤碎胡立急吼吼的“嘿你这管家,你听我说——”
头又疼起来,温言揉了揉提着医药箱进到浴室,浴室大到箱子放上长条石所做的盥洗台面可以荡出回音,小空间才会造成氤氲的水蒸热气,大空间在蒸汽冒出头转瞬就消失在恒温恒湿的半空中。
温言没有选择立刻泡澡,站在镜子面前伸手绕到后颈。
老式信息素阻隔贴之所以会被款式多样的颈环取代,一是因为无法调整单双向信息素释放量,二是药胶粘合密闭不透气,在撕扯过程中可能会伤害脆弱的腺体。
如何最大程度避免疼痛取下阻隔贴温言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手指先在阻隔贴边缘磨起一个小小的翘边,然后指腹再用力,艰难地、一点点地撕,就算这样小心,强烈的生理性疼痛让眼泪争先恐后从他眼角滚出,他一只手撕扯着,另一只手从外套兜里摸出糖盒,哆嗦着倒出两粒止疼药咽下,小口喘气的同时喉咙溢出短促又模糊的隐忍鼻音。
等彻底撕掉薄薄的阻隔贴,腺体暴露出来。
纵横交错又密密麻麻的缝合线深扎于这块高肿红透的腺体皮肤,像蜈蚣的足,也像洋娃娃被缝合上的嘴,像胡立这样的医生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蹦出两米高吱哇乱叫,大声问你怎么忍受下来的?你怎么没死呢?换李理来他会带着无限伤感地告知,请尽情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
温言双手撑着台面打颤,缓和了大约十分钟,才继续用棉球给腺体消毒,将注射器细长的针尖扎进皮肤,眼前一度涌上阵阵黑晕,但他始终没停,漂亮修长的食指中指抵着助推器往上提拉,殷红液体缓缓溢满针筒。
一毫升、两毫升、三毫升……抽取完毕温言在虚脱中拧紧针帽旋盖,千万不要污染,梁世京是要治病用的。
调整呼吸后,他拿出第二支注射器如法炮制,潮水般的阵痛不断从后颈冲击四肢百骸,大脑麻痹,到最后只剩下痛、痛、痛、痛、痛……
三支注射器全部填满,温言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做支撑,重新贴好阻隔贴,紧接着脱掉汗湿的衣物,他进浴缸的方式很奇怪,先在浴缸边缘稳稳坐下,一只脚先探进水中牢牢踩到底,接着转身把另一只脚跨进去,整个过程是很小心翼翼又很没道理的姿势。
温言也不知道因何养成,总之千万不要再摔倒的警告深深镌刻在大脑。。
热水包裹下疼痛减轻些许,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那样趴在浴缸边缘沉沉呼气,露出削瘦单薄的背脊……
暮色四合,首席专用的黑色车队在私宅大门驶停。梁世京直达小餐厅,环顾空无一人的餐桌没吭声。
“温先生正在休息,说不吃晚饭了。”纪领事主动解释道。
专用车队还未熄火,梁世京迅速掉头离去。
“父亲?”梁望佑从电梯出来,咚咚咚地跑到他面前,“你怎么回来啦?”
“怎么还没吃饭?”梁世京停下脚步。
“就是下来吃。”梁望佑见他站在餐厅门口,糯声糯气地问,“你是回来陪我吃饭的吗?”
小圆桌摆着几道精致又清淡的菜式,俩父子食不言地面对面而坐,梁望佑吃了几口放下勺子揉眼睛,揉了几下又滑下椅子,端着自己的碗和勺子站到梁世京面前,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梁世京放下筷子把他抱到腿上,拿过他手中的碗和勺子,喂他吃饭。
“纪领事说温言在睡觉。”梁望佑靠在梁世京怀里细嚼慢咽地说,“温言,他叫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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