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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班的人很多都出去看电影了。
整幢楼都没什么人,屋内又热又逼仄,完全待不下去,司崇就提议了一个更适合对戏的好地方——天台。
到顶楼,要过一扇铁门。
天台上偶尔有人来晾衣服被子,所以铁门很少会锁。
两人上到天台。白色月亮在乌云后露出一半。
顺着剧本走台词。
伪善的神父被侦探揭穿,罪行败露后,意图拉着侦探玉石俱焚。
在燃烧的熊熊大火前,神父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是说,是爱伦坡的鬼魂指引你找到这里?侦探先生,恐怕你实在看了太多小说,都有些神志不清了。死人怎么会说话呢?”
“我怎么会把我心爱的女儿活生生砌在墙里面,活埋了她,然后听着她绝望死去呢?”
“侦探先生,你听到了吗?那个声音……”神父侧脸向窗户,眼神变得疯狂而混乱,嘴里颠倒地低吟,“是她来了吗?我听到她棺材的破裂声,她指甲抓挠的挣扎声,她手上锁链的摩擦声,还有她临死前的惨叫……不,她已经死了啊,可我现在还逃到哪儿去?难道她不会马上就到这儿来吗?”
“是她要我这么做的,她已经被该死的魔鬼附了身,还有那些孩子,他们也都一样,他们在求我帮他们解脱……”
火舌沿着地板烧上来,木头在火焰中发出哔剥的声响,温度上升到人难以忍受,整座修道院的玻璃被映照出血红的颜色。
神父向侦探看过去,他手里紧抓着十字架,用力到手背青筋毕露,黑色的袍子着了火,他没有害怕,如梦呓般呢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侦探先生,你跟莉莉丝一样,都有一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
“别怕,大不了死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神父慢慢向侦探伸出手,但还没有触碰到人,一梭子弹突然从湖对岸击穿玻璃射入,那只苍白嶙峋的手在半空中停滞,终于跌落在地。
演绎到这里停止。
晏川放下手,把眼神投向司崇,试图从他那里得到评价。
司崇卷着剧本,单手插在衣兜,眼神落在晏川脸上,很久才说,“你看了太多遍电影了。你应该演你自己,而不是演那个演员。”
“哪里不对?”
“很多地方,眼神,动作,都给我一种刻意的感觉。”
“不真实?”
“是。”司崇继续说,“就比方说,当神父发现侦探有一双和他女儿很像的眼睛时,他会是什么反应?他既因为想起了女儿感到怀恋,又因为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心里十分悲伤。”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脸上露出喜悦的样子,心中却很悲伤。但我很难同时体现这两种感情。”
司崇向晏川走近,把自己做过标注的台词本递给晏川,“其实人大多数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真实的反应都是不由自主的,只是在情感到来之时,自然而然地受其支配而已。如果你想的太多,反而容易受限制。”
“我以为我应该提前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真正支配人行动的,是一种比当下的任何情感都强烈的情感。所以表演的关键不如说是如何找到那个情感。”
晏川似懂非懂地打开司崇递过来的本子,看到几个标记。
司崇双手抱胸,斜靠着墙壁补充,“有时候如果我找不到这种感情,我会去想想是否有某种过去的情感和这个问题有关,如果有,就会用一些记号在剧本上标明,方便我在正式拍摄时唤醒。当然,仅仅依靠模仿是不行的,演员最重要的是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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