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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从“枕头”里取出一件打了不少补丁的旧衣裳,往窗户上一蒙,衣物塞入窗沿缝隙。
寒风瞬间止了大半。
她躺回被窝,刚要闭眼,收到一声低哑的“多谢”。
即便如此,严山依旧哆嗦到大半夜,至凌晨,才沉沉睡去。
严泰彻夜照顾,不敢闭眼。
第二日果然下了雨,春雨淅淅沥沥,不影响赶路,郑管事还是决定启程。
严山面色依旧苍白,却咬牙紧跟商队。
一只滚烫的番薯突然扔过来,严泰利落接过,面露困惑。
“你教俺认字,俺不想欠你,”谢明灼看向严山,“你要不爱吃,拿着焐手也中。”
刚烤熟的番薯,用桐油纸一包,塞进怀中犹如滚热的手炉,瞬间驱散透彻入骨的寒意。
严山极舒坦地喟叹一声:“多谢铁柱兄弟。”
“你要谢俺,就也教铁棍写名字。”
严山欣然答应。
行路无聊,其余汉子见状,便趁中午歇息时,也凑过来请求她教写自己的名字。
伤疤下仿佛滋生千万只蚂蚁,密密麻麻地啃噬,严山左手用树枝写字,右手时不时磨蹭脖颈的伤疤,但右手腕的疤痕也开始泛出痒意。
姜晴仗着武力格开众人,说道:“俺也不想欠人情,下午你坐俺车子,俺拉你走。”
严山没反应过来,她教铁棍写名字,不是为了感谢早上的番薯吗?
为什么这人又跑过来感谢她?
严泰立刻欣喜接话:“铁棍兄弟,不劳你费力,我来就行。”
只要商队愿意让严山坐货车上休息,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姜晴没跟他争,转身回到公主身边。
“依商队的脚程,明日午后就能抵达简州盐场。”
简州是成都府下散州,受成都府垂直领导,行政级别相当于县,但知州是从五品,比七品知县高出两级。
简州盐区设置了盐课司,盐区的事务皆由盐课司的大使、副使负责。
大使、副使地位尊贵,一般不会亲临盐区处理琐事,盐课司下辖若干井,蜀地盐区以井盐为主,故将“井”作为盐场的基本生产单位。
井灶数量众多,遂催生总催或里甲,专门辅佐盐课司官员监管盐课之事。
商队入盐场支盐,最多只能见到总催或甲长,根本见不到盐课司的官员。
总催灭门案,就发生在简州盐场。
谢明灼跟随商队抵达简州盐场附近时,离公主失踪已过去了十天。
这十天里,成都府上下官员心力交瘁。
商议两个时辰的公主接待仪式,早就被他们抛至脑后,命令不断下达各地州县,各地州县的衙差甚至是行帮,全都倾巢而动,可惜连公主的影子都没见着。
湖广调来的兵马,同样劳而无功。
听说皇帝雷霆大怒,已当朝点名四川上下官员,若非盐政不济,公主就不会入蜀巡视,公主不入蜀巡视,就不会遭此劫难。
若公主掉了一根头发,四川一众官员就等着提头来见吧!
皇帝真要迁怒,他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辩解,事到如今,只能祈求公主殿下平平安安,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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