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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鹤反驳,“有错。”
她像是不满轩辕应淡然的态度,颤着嗓子反驳,直直说出了朝廷的纠葛。
“臣年少无知,陛下为臣谋划……输了底牌……”
云知鹤闭了闭眸子。
“陛下手中以寒门为牌,却为此事得罪寒门。”
他提拔温丞相用了许多年,如今便因此失了依仗。
轩辕应手中的两张底牌,一是温丞相,二是楼止手中的兵权。
楼止与他一体……永不会背叛。
他现在失了温丞相。
如温丞相所言,让她为寒门之首……可,时间紧迫,他在这空闲之余便无法动作。
“……陛下如何有依仗?”
轩辕应抬头看她,看他的锦娘眸中澄澈,出落得身长玉立。
他一阵恍惚。
……他的锦娘好像长大了。
轩辕应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嗓音轻哑,开口。
“过来,朕教你描丹青。”
世人皆知云知鹤娘子风姿,天下无双,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琴棋书画样样高超,却不知画技为陛下亲授。
可她已然不是孩子。
云知鹤走上前去,沉默的坐在岸边,看他描摹了一半的画。
是半树的梅花,高空映着明月,熠熠生光。
她拿起笔,垂眸为他补着接下来的画,笔法相似。
轩辕应又看得恍惚,她与他靠得很近,细细还能闻见清冷的香气,缠绕鼻尖。
他们二人已然许久不曾这般亲近。
他曾揽着孩子,俯身教她描丹青,发丝交缠。
然后他从少年至青年,她从孩童至少女。
回忆之间已然落笔成画,一树梅花开得艳丽,月光普照,怜悯的照在落雪与梅上,似乎带着梅香。
轩辕应似乎想起了刚刚云知鹤所说的——
“……陛下如何有依仗?”
他垂眸看着案上的发丝交缠,又嗅着清香,闭了闭眼开口。
“朕的依仗,是你。”
云知鹤一顿,抬眸看他。
他看帝王的眸子睁开,染上盈盈笑意,指尖揽起她的一缕发丝,然后哑着嗓音。
“锦娘,成为朕的依仗。”
“……可不可以?”
她耳边轰鸣,想起温丞相逐渐高昂的嗓音——
“我要你不畏呈书奏,不惧众口。”
“不羡封王侯,不喜荣华富贵锦绣。”
“……我要你为千古名臣,名留千古,史书浓墨重彩——”
“然后……写上你的姓名。”
云知鹤笑起来,胸中涌起汹涌的野望,她看他,眸中正经,唇角扬起笑意。
“好。”
她嗓音清澈。
“臣将,成为您的依仗。”
小云娘子的阴郁一扫而清,像是燃着烈火的汹涌。
轩辕应一怔,似是被她眼底的烈火灼烧,又垂下眸子。
捏着她发丝的指尖收紧。
温丞相罢官之事过去不久,大抵是轩辕氏施压严重,或是温丞相已然解决,朝中闹腾了两天便没了声息。
寒门一时无领头之人,却还有老妇人们合伙支撑,一时式微,只是没了温丞相的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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