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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狗官!定又是来收刮民脂民膏的!滚出陇城,打开城门!”
这一声,响彻云霄。
人群寂静。
可一呼百应,不一会儿,耳边便尽数是——
“滚出陇城!打开城门!”
“滚出陇城!打开城门!”
群情激奋。
……
云知鹤顿了顿,凛然抬眸,将手中的头颅丢出去,头颅丢到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又溅出血花来。
她掏出怀中的匕首,匕首小巧,精美漆黑,泛着血色的光泽。
这匕首是她出走几日,楼止骑马追上丢给她的。
她那时正在赶路,晨露昏重,略微发寒,后方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与惊呼声。
探窗往后看,楼止一身软甲利刃,勾勒结实细瘦的腰肢,带着些许禁欲的晦涩,发丝简单束起,尤为飒踏。
停下马而卷起一阵风沙来。
他顿了顿,似乎是随手一般丢给云知鹤一个匕首,云知鹤慌慌张张的接住。
云知鹤极为错愕,呆愣的拿着手中还带着楼止体温的匕首。
温热又隐着刺骨的寒意,是神兵利器。
楼止一言不发。
她与他……也不甚熟悉,为何要追出千里来赠予她这匕首?
楼止赶了几天的路,眉目之间有些疲倦,骏马嘶鸣叫,车队也因为这插曲暂停。
尽数看着他们二人。
楼止坐在黝黑高头大马之上,微微垂眸看她,嗓音尤为干哑涩然。
“陇城危险,匕首防身。”
又看见云知鹤呆滞的神色,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我领命出城,外出办事,顺路看你,不必疑虑。”
云知鹤这才松口气,点了点头,收下匕首。
到现在,她立于人群正面,随风飘扬白衣与发丝。
云知鹤拿起楼止所赠的匕首,然后猛地抽出来,锋刃凛凛,锋刃闪着血色的光亮。
耳边是一声比一声高的激愤呼唤,“滚出陇城!打开城门!”
“朝廷狗官,滚出陇城!”
“滚出去!”
“滚出去!打开城门!”
……
她们手中是犁地的耙子,是扫把,是铁棍,齐齐指着她,嘶哑怒吼。
云知鹤转首拢起自己的一束发丝,眸光灼烈坚韧,又视民众,闭了闭眼,胸腔发出声,高声呼喊。
“我云某——与陇城共进退!”
她将匕首抵住发丝,然后放声高喊,嗓音轻灵哑然。
“今削发为誓——”
挥手而割,发丝崩断。
割下来的墨色发丝顺着风而飘散,落得空中片片。
柔软的发丝由风卷起,柔韧似她的眉眼。
阿芝震惊的看向她。
女子断发,世人皆知起含义。
——是死誓。
一瞬间,静默,再无一人喧哗。
激愤的人群猛然静下来,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云知鹤的下唇咬出血来,交杂着陇城县令的血混合,艳丽又震撼。
胸中翻涌的痛意与悲伤交织,直直涌上眼眶,似要把她惹出泪来。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呼吸发颤。
又垂眸苦笑。
心中何苦,为官为臣,竟是看饿殍遍野,竟是看群情激奋,竟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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