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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赤狐,她哭笑不得地问它:“外面都是无霄门人,连百里师兄和思昭都在,你众目睽睽之下钻进轿子里,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狐狸被道破了伪装,索性变回原身,这美人修士仍然倚在叶鸢膝前,仰起脸看她,眼睛闪闪发光,将那卷画纸捧到小师妹面前。
“这个送给你。”
叶鸢接过画纸,展开一看,不由得笑道:“你画的是是水天一色,还是水火不容?”
苍舒说:“你觉得如何好它便是如何,反正我画的时候,心里总是想着你。”
叶鸢点了点头,小心地将画卷起,收进百宝囊中。
做完这些以后,她才缓缓说道:“你送上门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好有许多事想要逼问魔境主……”
话语之间,她已亮出剑来,但苍舒早有防备,先变作赤狐避开剑锋,跳到轿窗边,又化成玄鹤腾飞而起,而就在玄鹤振动双翅时,一道剑气袭来,击伤了它的半边翅膀。
玄鹤凄鸣一声,从空中坠落,叶鸢连忙以剑风震开轿帘,向下张望,那玄鹤见她探出头来,这才变回魔境主,高声笑语道:“小鸟儿,后会有期!”
叶鸢“咦?”了一声,惊觉上当,此时一位白衣剑君满身煞气地走过她身边,似乎还要追去,叶鸢瞧了一眼下方,隐约已看见城邦,急忙伸手捉住颜思昭的袖子。
颜思昭回过头来,叶鸢直视着他的目光,坦言道:“我不忍见生灵涂炭,不愿你在此处和魔境主交锋。”
剑君望着她,杀意慢慢平息下来,周身又萦起霜月般的清寒幽寂,叶鸢接着问他:“你去荒海一趟,找到我的发绳了么?”
“没有。”
“确该如此。”叶鸢点点头,“因为我的发绳并没有遗失在荒海,我把它收在了百宝囊中……”
颜思昭却说:“我知道。”
叶鸢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你?”
他似乎很淡地勾了一下嘴角,从怀中取出一支通体晶莹的细钗。
荒海中有一种绛泪珊瑚,生在海渊中静极暗极之处,稍有波动,瞬息便枯萎死去,因而虽然美丽,却不可摘取。
《五洲神异录》的大荒海一节中,对绛泪珊瑚也有寥寥几句描写,作者写罢,又在末尾缀上几句关于因缘有定、无可奈何的慨叹与唏嘘。
而颜思昭不但将这极其易碎之物采撷下来,还削成一支细钗。叶鸢将它握在手中,初看时,她以为这幽深绮丽的绛色钗身中当真藏着一滴朱红色的泪,但再细细观察,原来那不过是一抹流转的光影。
颜思昭站在叶鸢身侧,从她手中取走那支细钗,为她绾起长发。
叶鸢透过轿窗望向天际,只见到寥落几颗暮星,夕阳沉没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叶鸢不禁去猜测那副场景,想象着残阳会如何沉入海岸,然后霞光与水色相融,一同在夜幕下睡去。
东明山的日落时分却没有这般祥和的光景。
东明山的风雪从来吝于温存,入夜之后,山间更是寒风透骨,凛冽如刀。
但有一日是例外的。
在她与颜思昭结为道侣的那一日,满山的烛火照亮了雪径,颜思昭向她走来,眸光温宁,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叶鸢抬起眼,专注地看他:“我骗了你许多次,思昭。”
颜思昭双眸低垂,动作微微顿住:“我知道。”
他的视线跟随着发丝,落在叶鸢的肩上,然后是她的剑……颜思昭的目光延伸向了更远的地方,在视线的落点,轿帘上映着他们的两道虚影。
“自你走后,我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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