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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在虞惊霜身边坐了下来。
他似乎很不适应双腿空悬,尤其当风微微吹动树梢,晃晃悠悠的感觉更是让他一脸惊恐,不由得更靠近了虞惊霜身侧。
暖烘烘的温度自手臂处传来,像挨着一个暖意融融的小火炉般,虞惊霜侧目,却见他毫无意识,只是一脸紧张地盯着地下看,浑身都快僵硬了。
察觉到她转头,他也将脸扭过来,挤出了一个堪称哭的笑来。
这么害怕吗。
只能说不愧是学着野狗朋友才长到现在啊,爬树果t然是很难为他。
虞惊霜心中默然地想,她若无其事地将那旧毛毯摊开,抓起一角轻柔覆在了小狗头上,安慰道:“既然害怕,就将眼睛蒙起来,看不到了就不怕了。”
毛毡下的脑袋一顿,虞惊霜的手还覆在小狗的头顶。
隔着厚厚的毛毡,他状似不经意间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后双手扒拉着毛毡,一拱一拱,奋力将脑袋挣脱了出来,露出半张红扑扑的脸,和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
他扯了毛毡的另一角,递给虞惊霜,讨好地看着她。
这样的神情,虞惊霜曾从另一张脸上见过无数次。
只是那人并不像小狗这样纯粹、热烈而天真。他或许对她忠诚过,也曾有过这样温顺而惹人怜爱的目光。
只是世事无常,就像所有话本子中所讲述一步登天的人一样,陷入权力争斗的漩涡中,没有人能见好收手。
虞惊霜看他一步步离她更远,他的眼神也逐渐滋生出了更多虞惊霜看不懂的欲望。
到了后来,她已经开始怀疑,兰乘渊究竟是不是当初那个红着眼睛、说要永远顺服忠心于她的少年郎。
她的最初的那条小狗、她赋予了他姓名的爱人,好像不知何时,已经永远消失在了时间暗影中。
后来的这些年中,她结识了更多人,也心悦过其他男子,卫瑎、明胥……
他们都像水一样自她的生命中流淌而过,或是骄傲矜贵、或是潇洒坦然,都自有一番风味令她的心怦然、悸动。
只是,如眼前小狗、从前兰乘渊般的男子,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能在她的生活中掀起波澜。
而距虞惊霜最后一次见到这样怯弱期待、可怜又讨好的神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她如今看着小狗做出相似的举动时,脑海中兰乘渊的面容却一片模糊。
四年前,当她被迫接下了那道圣旨去和亲时,兰乘渊曾夜奔七百余里出现在她面前,要带她逃走。
车马已然行到了上燕边境,再往前就将进入大梁,他们暂时停下来休整时,他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
那一晚下着瓢泼大雨,他浑身都湿透了,狼狈地跌下马来,衣衫上浸满了泥水,脏污不堪,却只有一双眼睛仍然明亮,执拗地盯着她,语带祈求:
“……你不要去。”
在那种时候,他仍然寡言少语,只有从一剑斩断车辕时的狠劲中,才能窥得他的孤注一掷。
权势、地位、官职、前程、筹谋、隐忍……前半生汲汲而营的东西,在听闻虞惊霜要前往大梁为质的那一瞬间,他统统都不要了。
即使被丢在身后的是他筹谋已久的青云路、是他的孽海深仇甚至是他的性命,兰乘渊宁可全部舍弃,也不愿意看她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强撑着冷静,在来时路上便已想好,即使自己会死于那些随行将士的刀戈中,他也定要为虞惊霜杀出一条生路,带她离开。
只是那时候,虞惊霜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冷静下隐忍着的癫狂,只能叹气,然后拒绝。
她不愿意走。
难以用言语诉说,当兰乘渊看到她摇头时,他眼神中迸发出的绝望。
这时,在外监视巡逻的军士们终于发现了雨夜中的不对劲,嘈杂声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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