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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后一靠,倚在柔软的鹅绒垫上,叹息道:“不就是看看嘛,至于这么紧张?怕我给你弄洒了?”
卫瑎自接住那瓷瓶,心里就懊恼地恨不得给刚才的自己一耳光——好不容易与虞惊霜缓和了些气氛,又叫他一个动作搞砸了……
他低声下气地试图:“不是的,惊霜。是药三分毒,我只怕这药丸染了你的手,把毒性带给你……”
虞惊霜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口中敷衍道:“行吧,你这么说也对。”
卫瑎讷讷地闭上了嘴。
马车内,两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气氛一片凝滞。
外面的雨逐渐大了,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天地间,发出沉闷的“啪嗒”声,虞惊霜靠着软垫,昏昏欲睡。
卫瑎坐在她对面,瞧着她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的身影,胸膛中慢慢涌上了一阵又一阵难言的酸楚。
距他们上一次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那时候两人之间毫无芥蒂,刚定下婚约,彼此间正浓情蜜意。
他也正是情窦初开,一副毛头小子的模样,口中说着顺路,却坚持每日驾车送虞惊霜归家。
没有那么多心绪和难堪隔着、没有将人压到喘不过来气的沉默,那时候的虞惊霜偶尔抬头撞到他的目光,就会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自以为很隐蔽地再次偷偷将眼神移过来。
而现在……卫瑎的心中缓慢的刺痛了一下。
她距他只有几步远,却低垂着眼眸,侧脸勾出清晰冷淡的弧度。
她那么淡然、那么随意,像眼前的卫瑎不是辜负了她的旧情人,而是路边一颗草、一块石头、一个腆着脸装热情的穷亲戚。
她的倦怠毫不掩饰。
这可真是……物是人非。
卫瑎喉结滚动了两下,慢慢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已然是一片通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弯唇笑笑,试图没话找话道:“惊霜,方才我看到了你一路上走地慢,后来又捶腿……”
他的目光落到虞惊霜的膝盖上,关切地道:“是不舒服吗?”
虞惊霜本来都快睡着了,闻言头脑一清。
她瞥了一眼卫瑎,心中暗嗤:这个莲蓬玩意儿,心眼子还挺多。
刚才还说什么顺路、正好碰到她了……要是碰巧,那他怎么知道自己不舒服?
娘的,这人在身后阴暗地看了她多久了?!
虞惊霜觉得有点气、又有点好笑。
到山上庙里还需要走一段路,她眼珠一转,就来了兴致:
反正马车里无聊得很,从前还在上燕时,她知道卫瑎心思多,便不太乐意和他多说话、怕被绕进去取笑。
但现在不同了——
她指节掩在衣袖后,绕了绕袖中冰冷坚硬的物件,笑了下。
哪怕卫瑎现在确有恶意,可任凭他心思再多如莲蓬,还能有她袖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快?
逗他玩一下。
迎着他关怀的目光,虞惊霜点点头,叹道:“是啊,我的膝盖确实不舒服,有点痛。”
卫瑎没想到她会回他的话,他愣怔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状似平静道:
“看来我猜得不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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