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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难看:“我以为我们二人心性相仿,能成为挚友,可没想到你一得知我与明胥的关系,就立刻翻脸,说我虚伪?虞惊霜,原来你一点儿都不理解我,是我看错眼了!”
虞惊霜别过脸,淡淡道:“你和明胥什么关系、往事如何我不关心。我只是觉得荒唐,你竟然说自己不知情……”
裴欲雪愤懑道:“给明胥的信中……我并未有任何一字一词逼迫,威胁、恳切求他。我只是阐明了我的境遇,但是最后一切的选择皆在他本人。
他明明可以选择拒绝,我又没有强迫他,我真的不知道那时你们已生情愫、定下了婚约……”
她艰难说着,只是越说,她越觉得自己这番话在虞惊霜面前竟然半点都立不了足。
自小在雪山中长大,无论是何种境遇,裴欲雪都认为她内心自有一套逻辑,根本不惧他人眼光,初来乍到山中时,还常常因执拗的想法遭人投来怪异的眼神。
因此,师父嘱咐她专心学习佛法,又修剑道,锤炼心性。
这么多年来,裴欲雪以为自己已然通晓了人性、明白了这世上的人情是非,可师父在临终前,却吩咐她烧掉了所有经书、不准再修习佛法。
他还落泪感叹,道当初不应该将她一直养在雪山上,才叫她落得如今这般“不通晓人之七情六欲”的模样,还说,是他害了她。
裴欲雪不知道师父为何要那样说,她觉得自己活的很自洽、很舒适自然。
她照着佛经所讲、照着师傅的教导,做着那些世人眼中应该做的事,除了有时候,她年幼时那套逻想法会跳出来干扰一下她的决策,其余大部分时候,裴欲雪都认为自己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所以,即使知道有人偷偷骂她冷心冷情,裴欲雪也从来都不在意,然而此时,面对着虞惊霜说她是“伪君子”……这个时候,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话了。
她应该如同之前一样,不屑于作过多解释,转身径直离开就好!可是耳中一句句“虚伪”之词,却死死牵绊住了裴欲雪的脚步,令她面颊微热、羞于动作。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恍惚间察觉到,当初师傅临终前,说的那句“不通晓人之七情六欲”究竟是一句怎样苦厄的判词!
万千心绪涌上胸口,恍惚间,她察觉眼前渐渐模糊,泪珠要比诧异先一步掉落在掌心。
她说不上自己究竟为何而流泪,只觉得心里又是羞耻、又是愧疚,又是恼恨、又是苦闷,种种难言的情绪波动混杂成一团乱麻,只搅得她心中火辣辣的疼,连剑都捏不稳了。
确实,就如同虞惊霜所言,自己轻飘飘一句不知情,难道就能将所有责任都推卸掉吗?这样的她,与明胥又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蠢笨、一眼……堪称虚伪自私?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到如今,她有什么脸面怨虞惊霜责怪她?
裴欲雪转过脸去,不肯再说话,虞惊霜却将身一转,非到她面前来,将她肩膀抓住,硬是要让她泪盈于睫的模样尽数暴露在日光下。
“你干什么?!”裴欲雪又羞又恼,浑然不见往日冷静出尘的样子。
虞惊霜将她的肩膀扭过来,看到她眼眶都红了,愣怔了一下。
“……唉。”
默了一瞬,虞惊霜叹了口气。她伸手给裴欲雪抹了抹眼泪,放开了她,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望着茫茫荒原,虞惊霜烦躁地开口:
“……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吧?以为交到了心有灵犀的挚友,没想到却是从前间接害我的罪魁祸首。认出彼此身份后,你不说愧疚,竟然就想以一句“毫不知情”推卸责任了事。”
她冷哼一声:“我都没哭,我更没怪你,就说了句虚伪,你倒受不了了?”
虞惊霜心中默默想:因为你,我受过的苦可比你多了去,难不成也要跟着你一起泪流成河?
裴欲雪盯着她,一言不发。
虞惊霜看她那副犟种模样,不欲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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