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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看到主角面前,还被人家点出来那话本儿早就被她看过了,这帮人就算不畏惧皇帝的禁令,此时也有点微微羞惭了。
虞惊霜随意调侃两句,听在明胥耳中,却是她恐怕对当年之事嗤之以鼻,更是不屑与他今后再有瓜葛。
他垂头丧气地落座,灌了自己一盏酒,许是受了难堪的心绪影响,清冽的酒液此时也苦涩了许多。
李绍一直关注这边动静,见状冷笑着小声嘟囔:“也就是虞娘子还给他留面子……啧!”
他声音小,话说得还含糊,只有身侧那个醉酒的同僚模模糊糊地听见了。
这同僚昏头涨脑地从桌案上爬起来,只听见“……留面子……”三个字,他费劲力气眯着眼睛,使劲儿去看对面的明胥,看也也不清楚,只瞧见明胥那一身青竹描着银线的衣衫。
此人任职于织染署,对京畿内贩售的织物、布帛和绫罗绸缎了如指掌,瞥见明胥衣着,他大着舌头,醉醺醺道:“没……没面子!”
顶大一声,惊得击筑的乐女都漏了一拍。
李绍也是一呆,用手肘使劲儿拐他,这人醉得过了头,根本没理李绍。
他一胳膊肘撞开李绍的臂膀,一拍桌案,大声嚷嚷道:
“昭王……殿……殿下虽说当年走了,可……人家那是去……去追求真爱和自由了,连圣旨都能……能违抗,这份勇气在座的各位谁能有?”
“况……况且,殿下后来不也慷慨解囊,拿出全部身家帮虞娘子了吗?可……可怜我们殿下,当初非流云锦缎不穿,如今回京……衣着竟然都还是过时的款式!
真是丢了好大的面子!你们……你们谁能有殿下这般气魄?!”
他慷慨激昂一顿大喊,说到后来语气都带着哽咽了,真情实感地为明胥难过。
李绍再大胆,也不过是借着酒意挤兑明胥两句、再讨好讨好虞惊霜,争取今年再升上一官半职。
可向身边这个愣头青一般,大喇喇揭明胥短,就差指着鼻子笑话人家的,李绍是万万不敢的。
同僚这么几句话一喊,喊得李绍顿时都清醒了几分,他在桌案下死死掐了一把同僚的腰侧,心里快骂死他了,面上还得笑哈哈打岔:
“哈哈哈哈哈哈哈……瞧这蠢瓜,喝点儿酒就没个正形了,这德行和年轻时候一样,没变!几壶酒下肚就嚷着要给他染了风寒的爹娘风光大葬……尽会瞎说!”
自那醉酒的人大声嚷嚷开始,明胥的脸就瞬间黑了下来,李绍跟着不遗余力地找补,也半点儿没让他阴沉的脸色好转。
虽说他并不在意金银权势,当年给虞惊霜剑鞘作信物时,也是心甘情愿地将全部身家交由她处置。
可想起那日归京,一回到府中,多年未见的管家就哭丧着脸迎上来,第一句话不是拜见王爷,而是张口就说府里因为没钱,奴仆都遣散尽了,为了维持住堂堂王府的体面,管家还欠了不少外债。
明胥张望四周,只见府中可谓是“家徒四壁”!
别说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黄金枝了,就连锅、碗、瓢、盆都所剩无几,虞惊霜甚至把他廊柱上描金的纹路都刮干净了!
回到京畿这些天,明胥除了想方设法与虞惊霜再见一面,其余时间竟不得不先变卖一些财物,以还掉那些管家借的外债?!
皇帝倒是差人给他送来了些置办之物和金银,可那油滑的太监,受过虞惊霜恩惠,又看过话本,一心想偷偷为虞惊霜出口气。
他早知道皇帝对明胥这个皇叔并不待见,才敷衍办事,不慎送来些过时的衣物,这才让明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脸面!
羞愤与屈辱之感交织在一起,让明胥难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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