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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我们下去探探究竟’,怎么到你口中就是你自己去……难道你瞧不起我?”
潜鱼心头一震,急切回身:“怎么会?!”
在他眼里,惊霜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小时候善良大方、救他于水火,长大了胆识过人,有勇有谋,无论在哪里,她都是最了不起、最瞩目的那个人。
只有他自己,才是胆小鬼、糊涂蛋,是最糟糕的那一个人。
要说瞧不起,也是他这样的蝇营狗苟的卑贱小人被惊霜瞧不起才对。
他急于为自己解释,话说得乱七八糟、结结巴巴,面巾下的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却被遮掩得严严实实,虞惊霜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一双眼睛里,盈满了急切和窘迫。
这样一双眼睛,她好像在别处也见过。
虞惊霜微微凝眸,叹了口气,伸出两手压住潜鱼的肩,将他的脸压到与自己视线平行:“你别着急着解释,我开个玩笑罢了……你这幅样子,总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也像你这样,一紧张着急,就连话都说不清楚。”
潜鱼不急了,他整个人僵住了。
狭小的石壁角落里,他整个人仿佛魂魄被抽离,高高地飘在上空,只听见自己的声音生硬又艰涩:“……是……谁呢?”
问话一出,耳边一片寂静,他的心高高悬着,手心沁出了薄汗。
“嗐……不值一提。”虞惊霜丝毫没意识到身边人的一颗苦苦悬着的心,只是随意笑着应付了一句。
“……”
潜鱼不清楚,在听到这句“不值一提”的评价时,他心中突然一坠的失落感从何而来,他也不知道,就在刚刚鼓起勇气问出口之时,他到底想听惊霜说出哪一个名字?
“行了,我们走!”
虞惊霜没功夫去理睬他突如其来的脆弱,只是紧紧盯着四周动静,见时机合适,轻盈灵巧地跳下了石山,一招手,吩咐潜鱼跟上。
她学着白嵘的样子,在石壁上摸索了一番,顺利打开了那道密室的门,两人脚步放轻放慢,虞惊霜向前探路,潜鱼执剑断后。
向前一直走,穿过幽暗深邃的密道,头顶石壁滴水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来,冷不丁的,一滴水珠“滴答”砸下,潜鱼脚步一顿。
“怎么了?”虞惊霜察觉,轻声以气音询问道。
潜鱼立在原地,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昏暗中虞惊霜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有潜鱼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后颈处一颗一颗的汗珠划过皮肤,如砂砾摩擦,泛起一阵刺痛。
黑暗的洞穴、滴水的石窟、潮湿而黏腻的石板……
恍惚之间,他好像再次回到了曾经被囚禁的那个洞窟,十年里,他记不住自己浑身的皮肉被割开过多少次,记不住多少剜心剔骨般的剧痛,记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个被豢养的血奴?还是被救下来的兰乘渊?还是曾逃出去过,但又被抓回割断手脚筋脉的小狗?
他记住的只有当倒在那方石台上,冰冷的锁链捆住手脚时,那仿佛永恒不变的落在他眉眼处的一小滴水珠。
滴滴答答,如惊霜的眼泪,也是催命的阎罗。
潜鱼闭了闭眼,催动内力,一瞬间,体内本来乖顺蛰伏的蛊虫犹如脱缰野马般,疯狂的冲撞起来,他握剑的手腕爆出青筋,血腥味儿霎时间弥漫在口中,浑身被强行断开又接好的筋脉,也一寸寸地痉挛起来!
伴随着剧痛袭来,方才的梦魇渐渐散去,再睁眼,虞惊霜关切的面容渐渐浮现在眼前,再一次犹如初见时那样,拂去了一切阴霾。
她的目光带着谨慎和审视:“潜鱼……你刚刚说……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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