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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曾经喝的“酒肆伙计专酿的药酒”一模一样。

自从识破揭穿潜鱼的面目,他狼狈逃走了,从前每隔两日就送来一坛的酒就再也没动静了……如此看来,酒肆的伙计送酒是假,他自己背地里偷偷酿酒送来讨好她才是真。

虞惊霜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弯腰、蹲下身,将那两坛酒拎了起来,指腹在粗糙的坛口摸了一圈,轻轻揭开了其上的封口,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酒香缓缓飘了出来,虞惊霜给自己倒了一杯,就着桌上的青果子一口接一口的喝了起来。

酸甜的汁水在唇齿间流连,她突然想起了曾经很久远的日子,也是这样的暮春时节,日光淡淡的,微风轻又暖,那时候她和兰乘渊都才十一、二岁,午后从书堂回来,她偷懒不想写夫子留下的十张字帖,就威胁恐吓兰乘渊“帮”她,他乖乖听话,临摹着两人不同的字迹。

内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檐下风铃的声音,而前院热闹非凡,父亲官升一级,众同僚上门道喜,宴席上吹拉弹唱、歌舞升平,热热闹闹。

虞惊霜偷溜过去,顺了糕点和青果回来,一并还趁侍女不注意,偷拿了一盏清酒,打算偷偷摸摸地尝一尝,她躺在小塌上,砸吧砸吧嘴将酒液舔干净,只觉得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清甜、香醇又凉丝丝的好东西——一盏喝完,她还意犹未尽,只是不敢再去偷酒了,生怕被古板的父亲发现,又要被打一顿板子。

伏在桌案上为她写那十张字帖的兰乘渊闻言,自告奋勇为她去偷,他那时候信誓旦旦,只说自己个头小,不会引人注意——然而刚摸到酒壶,就被人当场抓获,后果当然是狠狠挨了一顿家法。

虞惊霜深夜溜去看他,瞧见他被板子打得红肿的手心愧疚不已,兰乘渊还反过来安慰她,虞惊霜至今还能想起,黑黢黢的夜里,他们两人怕将嬷嬷引来,连灯都不敢点,可兰乘渊的眼神却比烛火、比明月都要更亮晶晶的。

他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他还笑眯眯地承诺:“小姐,今日那酒我尝过了,也没好到哪里去……若你想喝,等我长大了,为你去寻一道世上第一的美酒方子,我酿给你喝!”

口中的酒液将凛冽与醇厚完美交融,带着恰到好处的甘甜,入口是无尽的绵柔,唇齿留香,倒确实称得上一句“世上第一”的美酒。

虞惊霜仰头将最后一口酒咽入喉中,朦胧的醉意袭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京畿城北,一处偏僻的小屋内,潜鱼似有所感,猛地自梦中惊醒,耳边似乎还悠悠回旋着虞惊霜的叹气声,他额头上爬满了冷汗,手指轻轻颤抖着。

那一日在院落外仓皇逃走后,他就一直窝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他是再也不敢去找虞惊霜了,生怕又从她口中听到那些让他心碎万分的话语、更怕她眼中流露出的嫌恶和生疏。

想到那天,在院落外亲耳听到惊霜说起“小狗”时那怀念又亲昵的语气,潜鱼的眼神又灰暗了一瞬,他动了动身,却突然牵扯到腹部的伤口,撕裂的痛感瞬间窜上脑海,炸开了剧痛,潜鱼闷哼了一声,一瞬间脸色都痛得都有些扭曲。

他低头看了看腹部,丝丝缕缕的血痕从布条处又洇开来,瞧着触目惊心,他却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地伸手——

抓住已经□□涸的血迹黏住的布条,他反方向地揭开。碎裂开来、边缘泛白的伤口再一次被他毫不怜惜的手法撕裂,汩汩的血珠涌了出来。潜鱼将大团大团沾满血的布条拢在一起,随意丢到了一旁,在裸露的伤口处又洒上了药粉。

他动作粗暴,只求简单止住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痛,甚至还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自虐。

不能继续留在惊霜身边,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又该做什么,说是万念俱灰也不为过——只是在浑浑噩噩之际,潜鱼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一直躲在暗处,犹如魂灵般纠缠着的林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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