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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如今再也给不了的、光明正大的情意。

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

他如今……只是个侍卫。一个连名字都是假的、卑微的侍卫。

兰乘渊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只要能这样守着惊霜,看着她好好的生活着便足够了,哪怕她身边站着的是别人,一颦一笑也都是为了别人也没关系,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他一遍遍地用这样的话来麻痹自己,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嫉妒的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撕扯着他的灵魂。

——你真的甘心吗?

——真的……愿意吗?

兰乘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双膝之间,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又想自残了。

做点什么让自己的身体痛起来,是不是心口就没有那么疼了?

割开皮肉、鲜血流出的时候,撕裂伤口的时候,那些鲜明真实的痛苦就能够掩盖住心里的难受,这是在曾经的十多年里兰乘渊惯用的手段,可这一次,当他下意识地摸出匕首,打算给自己手臂来上一刀时,却突然停住了。

惊霜很不喜欢他这么做。

兰乘渊犹豫了一瞬,慢慢又将匕首收了回去。他茫然地望着虚空,突然t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而不远处,木屋里的虞惊霜突然笑了,白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她哈哈大笑,而这样的笑声,从来没有因为他兰乘渊而显露过。

他能带给她的,好像从来就只有沉默、失望和眼泪。

兰乘渊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不让那痛苦的、野兽般的呜咽声泄露出一丝一毫。

他在一瞬间想明白了。

明天,无论惊霜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必须笑着答应,他绝对、绝对不能再让她看见自己这副哭丧的、惹人厌烦的模样……兰乘渊默默垂下了眼睫,在那冰冷的墙角,蜷缩成一团,任由那无边无际的、阴暗的痛苦将自己彻底吞噬,像一条在泥泞里挣扎的、濒死的爬虫,在黑暗中,无声地、痛苦地煎熬着。

……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兰乘渊一夜未睡,眼下是两团浓重的青黑,他刮去了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又用冷水反复泼了脸,直到那份憔悴被冲淡了几分,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他刚走到院中,虞惊霜的房门便开了。

她走了出来,神色瞧上去很是惬意,眉眼间那几日积攒下来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她看见了他,并未像往日那般视而不见,反而对他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却足以让他心神巨震的微笑。

“天色真好啊。”她伸了个懒腰,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满足。

兰乘渊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走上前,从马背上取下一件干净的披风,默默地为她披上,清晨的山中,寒气重。

虞惊霜虽然有些奇怪他一夜之间主动了些的态度,可也没多想,只是坦然地接受了,甚至还拢了拢披风。

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了昨夜没喝几口、就被自己喝倒了,此时还在屋中醉得呼呼大睡的白芨,出于微妙的赢家快感,虞惊霜觉得还是稍微关照一下手下败将比较好。

她笑眯眯地随意道:“对了,白芨昨天一晚上也挺辛苦的,你去给他也找件衣裳,别让他累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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