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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梵携季姰失踪,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毕竟姬梵此前同沈祛机打得有来有回,却能安身于希夷庙中不被发觉,想必实力在沈祛机之上,之前实为故意藏拙。
朝绯玉心中难安。
难不成几十年过去了,又要出世一个能堪比烛阴的大妖么?
季姰失踪当晚,谢既便拉着空玄将希夷庙排查了个底朝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有力气无处使,有怒火亦无处发泄,这无疑让他更为不耐。朝绯玉见他之时,被他那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此前师尊好不容易压制过的心魇又发作了。
但谢既的脾性她尚且清楚,并不意外他的愤怒:这种愤怒虽然被他有意压制,但却如按下葫芦浮起瓢,掩饰不住半分。
可令她颇为惊诧的是沈祛机。
事发以来,他看起来依旧称得上理智、镇定,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如何在城中再次排查,搜寻蛛丝马迹,他嘱咐下去也是条理清晰,事事分明,一切都称得上游刃有余。
朝绯玉本也如此以为,可很快她的认知便天翻地覆。
她从城中调查完毕回到希夷庙,就见沈祛机于廊下盘坐,右手双指并拢于身前,正念着什么。
谢既站在不远处瞧着,眸色阴鸷,一言不发,很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朝绯玉屏住呼吸,默然走到谢既身边,未敢出声惊动。
须臾,她惊愕瞠目,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就见廊下端坐那人仪态依然雅正,凤眸微阖,神情安然,恍若入定,却倏地眉心一动,而后一道鲜红喷薄而出,恍如霞雾,溅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那素来一尘不染的月白衣也沾上数点朱红,如玉的面庞上却未有丝毫波澜,他长睫微动,半晌抬腕,拭去唇畔血珠。
好似黑白分明的水墨画猝然经得朱砂一点,疏离虽在,却非天人之间。
观音沁血。
朝绯玉大骇,下意识要出声阻止,却被谢既拦住了。
他难得言简意赅:“没用的。”
“但是……”
“你赶到之前就是如此,我也试过,拦不住的。”
朝绯玉忧色更甚。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沈祛机这样不单单是在消磨灵力,分明是已经在损耗元神。
眼下季姰不知所踪,若沈祛机再出岔子,那么事态将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当然会有分寸,这一点是公认的,可此刻的朝绯玉却不免犹疑。
此举风险极大,不计后果,绝不是思虑再三之后的方法。
更像是不管不顾,甘愿自毁也在所不惜。
“大师兄这是在探知师妹的位置么?”她叹气,“可他是如何……”
“他给小师妹刻了相t盈印。”谢既神色难辨,“且早已在桃吉长老处领过罚。”
朝绯玉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仙门弟子不得私自为人刻印,各个仙门的门规都有这一条,但向来是形同虚设,不用规定,也几乎没有修士会愿意为他人刻印。
原来竟是如此。
朝绯玉骤然明了,忧虑之余仍觉宽慰,再未说话,和谢既一起站在一旁。
就见廊下的沈祛机又呕血数次,一道道溅满身前地面,白衣成了红衣,如此反复,最终凝成赤褐色,随之他的脸色亦愈发苍白,可动作分明未迟滞半分。
沈祛机不顾胸腔中的剧痛,亦无视地动山摇的灵府。
即便强行驱动元神,他的神识依旧澄明,那是从前在无数煎熬中反复磋磨出的心志。
他微微睁目,恍惚又看见胸腔前血肉模糊的空洞,昭示着他的内丹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如此反复。
可如今他早就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心中空洞却尤甚,迫使着他将什么嵌进去,才能勉强堵住。
季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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