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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潋以剑撑地,除了自保,不肯再多出一招。

倒在四周的尸体愈发增多,血流淌了一地,在地板上反复凝结为褐色,直到后来,只剩下了他和那位师兄两个人。

那位不知名姓的师兄没有停顿,毫不犹疑地对他出剑,沈潋勉力阻挡,两人的身上本来就遍布伤口,如今都近乎力竭。

“啧。”

风眠半眯起眼睛,逐渐失去了耐心,就在此时一道金光大盛,沈潋和那位师兄双双结了金丹。

那人终于从狂药的药效中恢复意识,半跪在地上,瞧了沈潋一眼,沈潋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太好了,多么感人啊。”风眠慢悠悠地鼓起掌来,“真是两全其美的佳话,结局也是颇为圆满,谁都满意。”

场中的两人对风眠的笑讽置若罔闻,那位师兄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低声道:“我见过你。”

沈潋点点头。

风眠可没有时间听他们俩寒暄,几步上前,当着他的面,挖出了那位师兄丹田中的金丹。

其实那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对风眠来说不过探囊取物。那位师兄的脸上甚至都未来得及展现出痛苦神情,便骤然倒地,皮肉迅速枯萎,最终成为一具覆着薄薄一层皮的白骨。

沈潋死死地盯着这一幕。

风眠却神色如常,见状轻轻一笑:

“看不惯?那你也得打得过我,才有资格说这些,你以为世界上会有谁在意弱者的痛苦?”

沈潋被他说得大怒,拔剑就朝风眠刺了过去。

可他到底是个孩童,所学也来自拂泠宗,根本伤不了风眠一丝一毫。后者两下就将他制住,迫使他吞下一颗丹药。

“有了这个,你若再起逃跑的念头,或者将此事告知到宗门外,便会七窍流血而死。”风眠拍了拍他的脸,“可惜本座不忍明珠蒙尘,愿意给你机会,等你慢慢想通。”

沈潋站在满地尸体中静静瞧着风眠,眸色极黑,瞧不出情绪。

后来有许多次斗蛐蛐,风眠都会将他叫来旁观,问他作何感想,可他依旧沉默着,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风眠见状似乎毫不介意,只是有时也难免不耐烦,这时候他便将沈潋按进血泊中,直到他呛得窒息才放他回去。

沈潋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剧烈的咳嗽之后便再不发出一点声音。

拂泠宗每年招生人数众多,可有结丹之能的人还在少数。

有好些不能结丹的外门弟子,沈潋与他们基本没有任何交集,直到有一次,他走得迟了些,遇见了前来收拾现场的薄暄。

他早已知道薄暄同风眠是一丘之貉,若说最初对他还有些尊敬之情,如今只有厌恶。

被挖了金丹之后,尚有气息的弟子被带回去养伤,而那些成了尸骨的,则被薄暄带来的人随意地收入袋中,拎着往外走,和捡起一片落叶一样容易。

“去哪儿?”

沈潋抬起剑,一滴血从剑尖滴落,融进满地血红之中。

他没有再称其为“大师兄”。

以此为界,往后几年,再也没这么叫过,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也是将师兄和姓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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