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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祛机的睫毛动了动,从她并不严丝合缝的手指间瞥见了她沁着粉的耳尖。
见状,他微微抿起嘴角,也没戳破,应声道:
“嗯。”
季姰平复了好一阵心情,捻起他的一缕青丝,用牙齿又啃又咬,直到那本来顺滑无比的头发忍无可忍地变得毛躁,才将将放开手,换了一缕头发继续。
沈祛机自然察觉了她的不自在,却也没说话,任由她祸害他的头发。
半晌,季姰才作罢,望着帷幔上的金钩,出神道:
“大师兄,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这个人,其实并不擅长提出需求。”
沈祛机拢过她的手,侧着头静静地瞧着她,没说话。
季姰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自顾自地道:
“我爹他对我非常好,但他同样也非常忙。我想尽我所能地帮他,为他减轻负担,当然不会提什么额外的东西。”
譬如想要出去和别的小孩玩,想买糖人,想吃酱鸭。
季宁川什么都依着她,但也会严肃地告诉她,这些对身体不好,离家太远会有危险。
她不想再让父亲为她操心,除了认真学医,在医馆帮忙之外,从前的记忆,几乎都和家中的小院息息相关。久而久之,便也认为自己不需要什么了。
她被迫养成了可以说是随和的性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样可以那样也行,若是有什么好运,顺带取得也好,没有的话也没什么,过什么样的生活,对她而言都有预判,也都能接受。
季姰这个人,在她的能力之内,她不会亏待自己,但若是这需求一旦与他人产生联系,她则会习惯性地止步不前,等着对方自己离开。
她不擅长欠人人情,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成果。
她还记得,小时候,偶有媒婆上门,替季宁川说媒。这并不奇怪,她爹是鹤州第一圣手,名声在外,长得又俊,就算发妻亡故,也总会有人抱着续弦的心思试探。
季宁川当然一一拒绝,季姰也不止一次地听那些媒婆,或者是托媒人上门的人家暗戳戳地议论,说她是拖油瓶,说她爹若不是有这么个负累,早就再次成家了。
随着季宁川拒绝的多了,便再无人愿意来自讨没趣,而那些话,她从来也没和她爹说过。毕竟这除了让她爹徒增伤心,没有丝毫用处。
季姰也不认为自己就如他们所说,只不过出不了门,她一半是学医,在医馆帮忙,一半则在故纸堆中消磨时日,将脑中时有时无的知识进行扩展补充。
“我从小就没有娘亲,从书中看得,大概是一个会全然包容孩子,不求回报地给予爱的这样一个存在。”她眨了眨眼,语气难得冷淡,“我没见过,所以我一直不信,这世界上能有这样包容一切的感情,能容人肆无忌惮地做自己,完全不用顾忌会给人徒增负担。”
沈祛机听着,倾身凑近了些许,将她又搂得更紧了。
季姰摇摇头,“可以这么说,我不太擅长处理关于情感的一切,只能依照看过的书,从他人身上观察来的经验,给予对方最符合情理,也是在正确范围内的反应。”
“正确,但并不是我。”她嗤笑一声,“可若问我,我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我也不知,或许也是因为我不在乎。”
忽略得久了,便真的以为空无一物。
季姰收回目光,扭过脸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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