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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草惊蛇,为此特地嘱咐裴行期和他一块行动,也算有个照应。
谢既已经忘了曾经还背地里把人家称作黑无常了,他此时也没了往昔调侃的心思,被这么安排也没什么反应。季姰一行人下山的那天,她一早起来就在院中的石桌上发现了一个小型的乾坤袋,上头没有灵力禁制,打开一瞧发现是一些机关暗器,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他悄无声息地走了,没和她们告别。
季姰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日头从云端浮出,她懵然抬头,望着海棠树葱郁的树叶,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
是不舍,不安,还是宽慰,释然?
也许都有。
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个高大瘦削的身影,斜倚在树干上,瞧见她便弯起满是戏谑的琥珀眸,露出一颗虎牙来,满身的恣睢不羁。
“呦,小师妹这就被感动了?”
她想说话,猛然回神,就见这一片绿意之间唯有清风掠过,簌簌作响。
而谢既应该早就离开了。他这人要面子,也不喜欢这么郑重地道别,何况来日又不是没有相见之时。
压下心头怅然,季姰抿了抿唇,将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放进自己的乾坤袋。
也就是在拿出最后一样之时,才在最里面的空间中发现一张薄薄的纸。
季姰愣了一瞬,将那张纸拈出,发现这是包梨花糖酥的糖纸。
上面什么也没有,在她对着天空仔细端详的刹那,终于看清糖纸上画的透明符印,霎时间金光一闪,那张纸变成了数点梨花的花瓣,落了她满身。
她微微一笑,眨去眼眶中的湿润。
今日,明日,都会是个好天气。
*
这几日中,朝连陌也受邀参加璇玑丹会。但这不过是明面上的由头,实际上的原因还是受槐安真人相邀,秘密商讨妖界相关诸事。
谈判的内容,朝绯玉和朝问羽一概不知。朝连陌在离开泰宁殿之际,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瞧不出神色如何,径直离开了。朝绯玉对此疑惑不已,追上去询问,也不过得了一个态度,朝连陌让她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顾忌。
这是……谈拢了?
她不敢确定,朝问羽不以为意,叫她宽心。
“阿姐,既然大伯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必过多思量。”他勾起嘴角,“先完成眼下的事不好吗?”
这话说得也没错,朝绯玉思绪回转,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地道:
“朝问羽,你跟我说一句实话。究竟是你要摆脱六伯的控制,还是说你才是实际的琊州朝氏掌权者?”
“阿姐为何这么问?”朝问羽闻言一怔,很快又笑了起来,笑吟吟的眼睛深不见底。
“如果和你说的一样,六伯对你早有防备,利用你的驱鬼之能壮大家族,却不给你实际的权力,他又怎么会肯让你留在郢州,跟着我?”朝绯玉皱眉,“你说你是他安插在这边的眼线,权衡利弊之后才反正,道出实情,但事到如今,身边连个监视你的尾巴都没有。”
“许是家父自知不敌,同样也知晓郢州朝氏的能耐。”朝问羽笑得温和,却无端让人心里发冷,“阿姐是在怀疑我吗?我当初既然同你做了交易,就绝不会违反,阿姐这么看着我,当真是叫人伤心。”
“是你没说实话。”朝绯玉不为所动。
“我确有难言之隐。”朝问羽负手而立,又瞧向她,眸光一动,“但我可以起誓,绝不会做对阿姐有害之事。”
朝绯玉本就是顺势试探,此时被他眼中浓重的肃然瞧得心惊,心中陡然生出无端的不安,这种不安无关于他这个人扑朔迷离的身份,而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逃避危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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