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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姰寻了处空桌案,毫不客气地坐下了,闻言神情平静,反唇相讥道:
“来看看我们新一任妖王怎么还有空闲在这儿玩琵琶。”
姬梵“啧”了一声,直起身来,气愤道:
“季姰,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就伤了自家颜面了,本王能有今日,还不是拜你所赐?”
话说重新封印鬼族之后,妖界自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纵使那些被鬼族夺了舍的受本能驱使纷纷前往天尧山上的月微宫,但怎么说还是剩了些妖族,就这零星的妖族也有不安分的,好在朝家一直有人手在妖界蛰伏,待到姬梵赶回来时,才算一举平了动乱。
如今的妖界群龙无首,亟待重建,作为硕果仅存的一位领主,谁来接任下一任妖王之位,也就不言而喻了。
对此姬梵是极力拒绝的,据他所说,本来他就厌恶妖宫这个地方,再者,妖界辉煌的时候没让他享受到无上权柄,如今成了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烂摊子,空有个王的名义有什么用?可不比不得他当得一方领主逍遥自在。
然而,拒绝是没得拒绝的,在季姰的力荐之下,仙界诸位尊者还是保举姬梵继任了妖王之位,同时还和妖界签订了协议,互通有无,恢复往来。对于这位妖王,目前的仙界还是更为放心的,因为季姰言明了姬梵作为九尾狐族的渊源,皆传承于大荒神族,如此一来,两边才算关系走近。
姬梵没法撇下这个摊子,也只得一边头疼一边管着,越看这妖宫越不顺眼,甚至动过迁宫的念头,但看看宫中的账目,也只好含恨作罢。
到头来,这罪魁祸首倒是悠哉,专程跑来看他笑话,怎不让人心生气愤?
平复了好一阵心绪,姬梵才拎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
“怎么就你一人来?朝绯玉和谢既呢?本王可专门发下诏令,月微宫都是贵客,你们来此更无需层层通传,如我亲临。”
季姰沉吟片刻,抬眸一笑。
“他们啊,一个出海了,一个嘛,杀人去了。”
这话多少突兀,令人摸不着头脑,姬梵只觉莫名其妙,不由得道:
“什么?”
季姰却没回答,似乎也陷入回忆之中。
自鸿蒙山一役,月微宫也多少有损元气。随着月微宫重建如前,朝绯玉和谢既,也各自有事情要做,同季姰一样,暂时不在门中。
对此,槐安真人并未多说什么,经历此遭他也看得更透了,修士除了飞升一路,更需得逍遥自在,才算不负。
朝绯玉前阵子同她传讯,说已经到了乌膺国的港口,在此停泊五日,而后一路沿海西行。
她自生来便被严加管教,朝连陌耳提面命地告诉她一定要入选仙门,成为郢州朝氏所有人的榜样,为朝家声名背书。听得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还是照做了,却从未问过,自己内心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是飞升成为神仙,还是呼风唤雨,得求长生?
都不是。
朝绯玉想起自己开蒙之初,懵懵懂懂,对一切都很好奇,而这好奇之中,她对各国的地图情有独钟,也从小就精通数算。
她回到朝家,从自己住了十余年的屋中翻出了那压箱底的泛黄地图,心中微动。
如同郢州朝氏曾以捉妖本领为傲,然困顿近百年,却并未坐以待毙,仍在另寻他路,那么她会否也有其他路可以走?
朝绯玉不知道,可是这一次,她想遵循自己的本心去试一试。
她鼓起勇气同朝连陌说了自己的想法,难得见朝连陌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摆摆手,叹道:
“你自己t做主便是。”
她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激荡,虽说从未对神界有何向往,但接下来通向新世界的每一步,都由她亲自印下脚印。
从此,天高地迥,前路无穷。
从夕垣谷中出来之后,谢既的心魇似乎已经近乎痊愈。
他首先是对沈祛机和季姰两人擅自隐瞒牺牲自己一事非常生气,但见季姰那般样子,什么指责的话也再不忍说出口了,拉着她在人间四处游玩好多日,都未换得她展颜。
后来谢既灵机一动,为她寻得了当初他们下山之际吃的梨花酥糖来,才终于听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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