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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晚喝咖啡睡得着?”
邢嘉禾坐进沙发靠扶手的角落,他漫不经心抬头看她一眼,没回答她,一
口喝完果汁,拿起钢笔就最近的草稿纸画了张图表,用复杂的代码标记各种形状和符号。
邢嘉禾捡起地上一张纸,是篇用拉丁文写抄写的诗,有半句用黑笔涂掉了。
【Odietamo,▄▄▄▄,fortasserequiris?
Nescio,sedfierisentioetexcrucior。】[1]
“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邢嘉树扯出她手里的草稿纸揉成一团,厌恶地抛进垃圾桶,低头看向刚刚画好的草稿纸,上面写着iota函数(高等数学)。
本想摊牌,结束“聪明姐姐辅导笨蛋弟弟”这种无聊游戏。
“你计算什么公式呢?要不要我教你?”
邢嘉禾凑了过来,香味随之飘了过来。邢嘉树喉结滚动了下,将草稿纸撕成碎片,“乱写的。”
得继续伪装,越王勾践且卧薪尝胆,他还没报仇,不能因为恶心邢嘉禾暴露自己。
于是邢嘉禾又开始提大学的事,邢嘉树保持微笑,思绪游离着,莫名意识到还有五天就到他们的生日了,他还没准备她的生日礼物,以前的邢嘉禾无所谓,今年她肯定生气。
渐渐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托起下颌视注视她的唇,冷不丁问:“邢嘉禾,为什么我非得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邢嘉禾下意识,“我们是姐弟啊,你为什么又连名带姓叫我?”
邢嘉树不笑了。
她也不笑了。
刚刚有意错开的目光相遇,短暂停留,她吓得从沙发跳起来一溜烟跑了。
邢嘉禾跑到飞快,女佣和冯季都追不上她,钻进被子里时心脏仍旧疯狂跳动着。
那些充满禁忌的字眼在脑海蹦来蹦去,交错成红色警戒线压迫每一道神经,让人窒息。
她无法向他人寻求帮助,母亲不行,邢淼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空前的压力下,她连续失眠,连续几天没去大书房躲避着嘉树。
直到假期的第一个周末,教堂照例做弥撒。邢嘉禾看过有的信众会在仪式结束去忏悔室,那可以毫无顾忌分享自己的罪行和斗争。
她从不信神学,可心里实在憋闷。
神父是叔公,不能向他告罪。她心力交瘁地等到深夜,穿着一身黑裙带着头纱,悄悄前往教堂。
教堂拢共有四间忏悔室,邢嘉禾就近选择第一间。壁面描绘了宗教图像和圣经里一些场景。她看了眼搁木板的圣徒雕像,双手合十,低声道:“主啊,我虽不是虔诚的信徒,但我相信以您宽容包容的性格,肯定愿意听我忏悔。”
“我做了一件错事......”低垂光线和私密的环境让人不禁放松,她眼眶泛红,耸吸了下鼻子,闻到了陈年木头和教堂专用的香料味,腐败和圣洁的气息同时进入鼻腔,“不,应该是很多错事......我第一次看色.情照片时,因为我的孪生弟弟很白看起来很干净,我就思考他......”
“会不会是浅色,毛毛会不会是白色……”
“我有罪,但谁让他那么白,我发誓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
“但我也没故意去想,真的,后面他犯病吸吮我手指时......”
难以启齿,她双手捂脸,有点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手指太痒了,有小电流从指尖往里钻……”
“但这可以被宽恕吧,毕竟是生死攸关,肾上激素过高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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