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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们悉心照料着它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还和她打招呼,说她回来的真是时候啊,赶上花期末尾。
离开时没这么多山茶,此刻就像为迎接她铺就一条盛放的花路。邢嘉禾心脏怦怦跳,迫不及待走进曾最想逃离的地方。
如果写小说的话,应该在这里结尾。思念的爱人在这里等她。
闻到饭菜香味她几乎热泪盈眶,更大步流星走向金屋卧室,戳地的伞尖和高跟鞋好像一曲轻快的音乐,身后跟着的佣人和保镖是流泻的音符。
“我就知道你在这!我回来了!”邢嘉禾推开门,大声宣告。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不单是房间本身的静,还有人的静。
你很难想象满屋都是自己的油画像、照片、塑像,穿过的衣服用人形支架支撑,像没灵魂的人偶随处可见。
就像被一个以自己的衍生物为食的怪兽吞入腹中。
汗毛直立,惊悚,骇人。
正常人不可能在这样窒息的环境生活,她久久失语。
冯季和其他人同样震惊无比,尤其派克诺兰和女佣。
自从邢嘉禾离开,邢嘉树表现得非常正常,他全身心投入工作,是道上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教父,是德才兼备的教会执事,更是社会上备受赞誉的企业家、慈善家。
谁能想到脱掉光鲜亮丽,他每夜将自己困在一间叫做邢嘉禾的牢笼里苦苦挣扎。
“你们先出去,我想静一静。”女人声音哽咽了,明显竭力压抑情绪。
众人看着她银白色的长发,又看了看她握在手里的绅士伞,唏嘘着离开。
邢嘉禾打开窗帘,脱掉鞋子,走到墨玉椅躺下,脱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铺开,没人用手指慢慢梳理,抱着她轻轻吻她的脸,她的期待落空,这里只有她自己。
孤零零的邢嘉禾抱着邢嘉树的骨灰和58封信,缓缓闭眼。
“阿姐,说了很多遍禁止光脚,不长记性,这次我会严厉惩罚你。”
耳环响起熟悉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眸中闪烁泪光,不满埋怨,“就不穿,气死你。”
片刻后,她失望闭眼,低声喃喃:“啊,我忘了你已经死了……”
窗外夕阳落下时,邢嘉禾的长睫在暮色里浓密如帘。
她睡着了。
太久没睡觉,夜里只要一闭眼,就会幻想,嘉树吊死自己又被大火烧到面目全非,直到碳化的画面。
她睡的很安静,手指、头发变得冰冷,两人相伴的生活远去,连气息也消散。
怕她想不开和嘉树一样突然辞世,老管家偷偷进来好几次,没忍心叫她起床吃晚餐。
晚上风雨骤降,山茶花的花瓣漫天飞舞,一夜凋零。
邢嘉禾在那间卧室不愿出来,直到博尔特带着波多夫和打
扮飒爽或性感的女人们出现,其中一位是嘉树介绍给她认识的黑寡妇。
他没像一个医生开导,而是作为家族元老级成员质问:“嘉禾小姐,您要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邢嘉禾看着窗外,“博尔特,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博尔特笑笑,“我当然会出去,因为我准备辞职不干了。”
“随你。”
“邢女士,我很遗憾听到教父失踪的消息,但您已经很幸运了。”一个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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