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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絮絮叨叨,终于不再自讨没趣,转而和邻座一个中年妇女热络。

“我前几天去了波利奇,那种土不啦叽落后的小地方宗教文化真棒……”妇女停顿,抻长脖子看了眼邢嘉禾,挠着额头说:“银白色头发,我听本地人说好像有个神父也是这种发色,可惜我上次没看到……”

“请问。”邢嘉禾越过男人抓住妇女的手,声音微微颤抖,“那位神父叫什么名字?”

“Ettore。”

邢嘉禾睫毛垂下,只听妇女补充道:“哦不对,我记得他们谈论时说是特洛伊战争的英雄,意语是Ettore,希腊语是Hector。”

Hector。守卫者。

邢嘉禾抬起黯然的眼睛,轻声问:“冯季,你说会不会是嘉树?”

冯季其实想说,如果对方是邢嘉树,那白发红瞳为何现在才被人津津乐道。他注视神像,叹了口气,“我马上安排飞机。”

.

波利奇很多教堂,邢嘉禾不知如何选,随便问了个像信徒的路人,“请问您知道今天那间教堂人最多吗?”

女人被她身后一众杀气腾腾的保镖震慑,往后退了好几步,邢嘉禾回头,“我不是说过,在外面时常保持微笑。”

“是……”

邢嘉禾露出友好而恳切的笑,女人隐约透过面纱窥见其美丽轮廓,飞快扫视她的头发和十字架项链,说:“圣玛加利的人最多,Hector神父每周四都要去布道,整个波利奇都是称颂他的话,不过但凡听过他布道的人都被他迷住了,女士你一定已经听到他的名声,但想在教堂找个位置太难了。”

邢嘉禾伸手,冯季将一沓现金呈上,她递给路人,财大气粗地说:“如果你立刻带我去,在路上告诉我关于Hector神父的事情,这些钱都属于你。”

“……”

女人叫安冬尼娅,是波利奇的本土居民。登上他们的车看到隆巴多家族的族徽,差点跳车,邢嘉禾安抚她的情绪,想掀开面纱直接问那神父是不是和自己长得一样,想问对方是不是红眼睛,可她如此大胆自我的人也会害怕否定答案。

如果留有余地,至少前往教堂的路上,她很开心。

“在波利奇你从每个人口里都可以听到他的名字。我虽然没听过他布道,但我对他的影响力十分惊讶,他受到男女老少的追捧和崇拜,这是没有先例的。人们赠给他大量礼物,有的人除了他不愿意找其他牧师忏悔。”

“这样啊,他在这里很久了吗?”

“没有,他前几个月才出现,非常神秘,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修道院和图书馆,除了周四从不出门,像隐居的僧侣。听说他知识渊博,口才雄辩,人格毫无瑕疵,是一个恪守教条的守道者。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圣人。”

“那你们也没看过他和女人接近吧?”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神父,神父的身心必须纯洁。”

“这样啊。”

安冬尼娅描述的神父形象和记忆里装逼的嘉树重叠。如果真是他,他躲在这里丢她一个人,实在可恶可恨。

邢嘉禾扭头,捏得伞柄咯吱响。

安冬尼娅在低气压下瑟瑟发抖,寻思来者不善要不报个信,但隆巴多家族的势力报信有什么用?她暗自祈祷这位女士千万别找麻烦,否则她就成罪人了。

教堂被狂热的信众围的水泄不通,压根挤不进去。派克诺兰问要不要清场,邢嘉禾摇头,在一片喃喃低语中,神父再次开始布道。

男人用一种激情、明晰而朴素的语言讲解《圣经》里最抽象难懂的东西,抨击人类罪恶,描述在受到惩罚时,那深沉而亲切的声音像暴风雨一样让那些信众颤抖起来……

那熟悉的声音恍若隔世,邢嘉禾胸腔涌动喜悦和酸涩。

他没死,他没死。

他还活着。

泪水不受控制流下来,她低头,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她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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