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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她心中不宁,临行前践行在寒山寺吃一桌素宴便好。
乡君执意简单,太太想起新近出事的盐运使,也不敢张扬,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私下里她跟五娘子诉说:“还好家里靠的是祖产,你爹又是个官迷,一心只求高位不求财,否则我这心里真是忐忑难宁。”
又抱怨:“官场风波诡诈,我劝你爹干脆辞官算了,可他哪里肯?”
顾一昭知道她是孕期焦虑,所以温言安慰她:“娘放宽心,外公宦海浮沉许多年,以他的眼光能赏识爹,就说明爹爹是个做官的料子,再说爹爹行端坐正,足以应付外面的风波。”
崔氏神色微霁:“也是,我先前还抱怨他太过逢迎拍马王大人,现在倒觉得他是有见识。”,她父亲是帝师,所以也自诩几分读书人风骨,不大瞧得起太监,可这回运盐使事败才知天子近臣无冕之王代表了什么。
私下里崔氏就对顾介甫更加体贴。
顾介甫得意笑,惬意享受妻子给自己打扇,丝毫不在意如今已经是深秋:“说起来这事倒不是王公公的手笔,而是那位萧世子呢。”
“他?”太太回忆起那位少年郎,“他才那么大点……”。她还以为两位小公子是顽劣跟着出来玩的,先前丈夫提起时也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那萧世子还真是做正事的。
一想起看着满脸吊儿郎当还四处寻访姑苏侠客的贪玩少年居然背地里悄无声息做了这么大事,就忍不住觉得后背发凉。
“所以才说后生可畏啊。”顾介甫心事重重躺回瓷枕,官员的谨慎让他不再说话,只在心里盘算:原本以为圣上抬举王公公,可如今这么大事也只让王公公匡扶,看来对王公公也并未那么信任,或者说……这位圣上天生多疑,谁都不信。
即使给了王公公极大的权利却仍旧想分权,怪不得把大都督府都拆成了五军都督府,让军权都分成了五处。
那么……圣上对文官们又有什么想法?
难道他削弱武官、把控宦官,却能唯独容忍文官一家独大吗?
不可能。
顾介甫闭上眼睛,佯装睡觉,却在心里反复揣测起了圣意。
到了践行这一天,一家人坐船到钟桥码头。
小娘子们都很兴奋,平日里大家都被关在屋里,这还是第一次出门游玩,虽然要去应酬算不得轻松,但也都面露激动,时不时偷偷撩开船上窗帘看外头,就连一贯端庄的大姐也不拦着她们。
顾一昭便小心欣赏外面:一派江南气象,时不时路过“佳造诸品各香老店”、“四季名花”、“香糟鸡鸭”的各色店铺,店门口也挂着相应的招牌,卖鞋的门口就挂一个半人高的鞋,卖锡器的就在门口高岸上放一堆锡造小人,穿上彩衣,惹得街坊小孩围成一圈。
下船后又步行游览寒山寺景色。
知府出行,又带着一干贵胄,寺里便当天关门半天,清空了闲杂人等,以免出现刺杀之事。
因此小娘子们便也不用带帷帽,各个打量寺庙风景,但也都还算大大方方,并无偷瞥推搡等小家子气的行为。
再加之可能都知道齐大非偶的道理,即使面对两位天之骄子也不卑不亢,目不斜视只跟在母亲身后。
崔氏就暗自点头,很是欣慰,觉得家乡派来的宫中女官没有白教导她们。
乡君很是虔诚,在大雄宝殿烧香拜佛,还请知事僧帮忙给阚家英灵点上长明灯,王公公也来了兴致,帮自家祖辈也点了长明灯,崔氏赶紧出面承诺:“乡君放心,王大人放心,我日后在苏州期间自会来照应,帮他们年节寒食都做上祭奠法事。”
顾介甫很是感念妻子发挥贤内助作用,冲她感动颔首。
行至寺庙深处,一行人各分几路,男女默契前后分开,女眷们行至高耸的普明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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