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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年看了一眼,四点整。
没有备注的一串号码,显示异地。
【听说你爸带回来了个私生女?你没有养她的义务,你爸就是个畜生,毁了我还不够,他还想毁了你!】
方隐年垂着眼,神情不变,手里握着的毛巾已经变凉,他转身将毛巾扔进水盆,推开阳台门,夜晚的空气是一天中最清凉的。
他从口袋摸出一盒双叶,最便宜的烟,两块钱一包,叼在嘴里将烟点燃,手肘接触到的栏杆冷的惊人。
薄荷味的烟雾由细慢慢升空弥漫成雾,方隐年握着手机。
是他的母亲,他自从九岁后再没见过她,她在他仅有的印象里总是歇斯底里的,歇斯底里的和方中之争吵,打烂砸坏一切存在的东西。
但她毕竟还是他的母亲,于是过去还是小孩子的方隐年曾冲方中之提出要见见她的要求。
方中之一开始不答应,后来方隐年冷着一张脸,将一份断绝父子关系协议书和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一把锯子威胁一样的放在自己手腕。
方中之怵了。
他知道方隐年做的出来,他的这个儿子从小就展现出和旁人不太一样的冷漠和果决,或者说残忍。
所以他带着小小的方隐年,在他偷偷凿出的一块围墙砖后面,让方隐年趴着看到了农村院子里的母亲,她穿的体面,温柔笑着将一块西瓜塞进旁边男人的嘴里。
接着两人一起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
从那以后,方隐年再也没提起过她。
一直到现在。
一根烟灭,回忆从烟雾里散去,眼前的香樟树枝桠几乎快伸到阳台,方隐年利落的将那号码删掉,加入黑名单。
他挑了挑眉,或许比起爱儿子而言,她对方中之的怨念和恨意更入骨,以至于连带着他,也列入了被怨恨的范畴。
方隐年在阳台山站了快半个小时,等身上的烟味慢慢散去,他才再度推开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膏,半跪着给寇青的手上药。
外面的空气是冷的,吸的烟薄荷味也是冷的,他的指尖也冰冷,只有此刻,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是温暖的。
方隐年眼神阴郁,握着寇青的手,在黑暗里半跪着,带着莫名的虔诚和偏执低声:“既为兄妹,我们自然要相依为命。”
“我会永远缠住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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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周,高一组织学生去游学,一早清早就坐着大巴将人拉去市里的学校参观。
大巴车上摇摇晃晃,方隐年身边的女生脸红着,不断去捋自己的头发到耳后,一副想开口又没开口的模样。
方隐年的肩被拍了拍,他没扭头也知道是杨坚,杨坚凑到他耳边:“记得还我胶布啊。”
大巴上太拥挤,空间狭窄,方隐年的腿翘着二郎腿,却还是有点放不下,挤的他调整了下动作,膝盖却还是顶在前面的座位背后。
“到了就给你买。”
“我说你至于吗大哥,千辛万苦把那些撕烂的书页一点一点贴上,结果又跑那么远花那么多钱买了新的,有必要吗?”
杨坚很不理解,他亲眼看着方隐年从早到晚,一直在粘被撕的烂成不成样子的书,把他一卷新胶带都用完了。
“关你屁事。”
方隐年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淡淡地说。
“你这纯是自我感动。”
“谁说的?”
方隐年转过身。
“我妹妹也很感动。”
杨坚很贱的切了一声:“那是寇青妹妹善良好吗。”
方隐年冷冷:“你叫她什么?”
“寇青妹妹啊。”杨坚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
“她是你妹妹吗?你姓寇吗?”
“搁得住这么计较吗?不叫就不叫呗。你现在算是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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