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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环月:那,讨不讨厌吗?
庄榆想起昨晚顾俭问,会不会觉得恶心。她当时只知道两个人在争执,互相用尖锐的字眼激怒对方才是目的。按理说该觉得发毛,毕竟他们那些年只是朋友关系,但是由于绝交太久,她已经鲜少回忆。
那时候……庄榆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甚至是她后来反刍青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年她在顾俭身上寻找的,或者说得到的,竟是一种近乎理想化的“父爱”替代……
说出来很荒唐,但是那时候,顾俭是给她最多安全感的异性,她没觉得顾俭是哥哥,因为人很难想象自己没有的东西,但是庄榆有过爸爸,只是他们相处有限,鲜少交流,也不算亲密。那时的庄榆还不懂大多数的父爱都如山一般,只会给你带来沉默,总以为自己的爸爸是异类,而顾俭对她的照顾,对她的好,补足了那个空缺。如果用今天的词来形容,他有点像男妈妈。
这些年,她鲜少主动和别人聊起他,哪怕是跟最好的朋友。
庄榆没想到自己还能说出那么肉麻的话:
“其实当年我刚到国外很不适应,一开始全靠和你们联系撑着。他也很忙,又隔着时差,我说忙可以不用经常联系的,他说不可以,和庄榆要联系,因为庄榆是很重要的人。他还说以后每天定闹钟叫我起床,虽然我没同意……然后他跟我说永远不要联系了的时候,我觉得天塌了。后来我时不时想起那通电话,总让我对自己充满怀疑,我会想,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他对我好我就接受了,这样很轻浮,他终于接受不了了,也可能因为我缺爱所以别人一对我好,我就会黏上去,总之很不想面对,觉得自己在友情里是很失败的人,我好像处理不好任何亲密关系。”
这是乔环月第一次看到庄榆说这些。
“?说什么呢?他发神经,关你什么事?你很好!”
“因为我会想,顾俭原来对我那么好,后来突然这样,是不是因为发现了我的真面目,发现我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所以讨厌我,我也会觉得,就算一个人最初跟我再好也没用,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我。”
这些年互联网开始流行一些词汇,ptsd,中文解释是创伤应激。庄榆是在和顾俭重逢后,才愿意正视自己真的因为他,有了对友情,特别是和异性友情的回避心理。
她没有说,她畏惧顾俭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总是能轻易地在她身边找到一丝存在感。对别人好,对顾俭来说,好像是没有成本的一件事,可能他实在拥有的太多,交付出去一些,对他来说很轻易。
有那么几年,她常常沉浸在过去,和朋友唱K,唱到什么和友情破裂的歌都会想到顾俭,甚至听到《小幸运》都会想到他。她知道是因为没有比那段时间更美好的时光,之后也没有遇到比他对她更好的人。
她任自己魔怔了好长一段时间,偶尔追忆时常诅咒,终于下定决心将顾俭这个人连同他对她的好,还有最后那一次对她的坏尽数尘封。
现在就算他再次出现,也不会再改变什么,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庄榆有信心不会对顾俭的提议动摇,她不会再将自己放置进水深火热的状况里,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成年人,是个人就会为他接二连三匪夷所思的行为而分神。
特别是,有一件相当棘手的事。
该死的顾俭是她公司的甲方。
那句话怎么说的?苦难总是会流向能吃苦的人?老天好像真的恶毒到觉得过去他给她带来的阴影不够多,仍想来添砖加瓦一番。
好在庄榆记得顾俭之前在方婧婚礼说过,后续业务交给专业的人,他不用监工也就不会经常出现。
一开始庄榆还有隐隐的担心,但接下来的两天,她并没有在公司撞见过顾俭。
也是,就算他来了,也会直奔四楼制片工作室,跟她的岗位没什么关系。
庄榆松下一口气,她以为她的工作生涯会一直这样无波无澜下去,只是生活没那么简单,一颗石子很快被掷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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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半,庄榆正在工位上给下午要发布的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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