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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年轻人睁开眸子,不知何时醒了,正凝着她露出的小足微微出神。
一双赤着的脚在小铜炉的烘烤下已然缓出血色,蒙上了一层淡泷泷的粉。
阿磐脸一红,连忙把小足藏进了大氅里。
听那人问起,“何时进的魏营?”
阿磐老实回道,“三日前。”
三日之前,中山覆亡。
她低垂着头,生怕他问起营妓的事。
但委实也不必多问,这世上还有谁不知道,中山的女子进了魏营并没有第二条出路。
因而,一个做过营妓的人,在这气度不凡的主人面前,人顿时就矮了几分。
她心里惶然不安,紧紧攥着大氅。
祈求他千万不要再问下去,也千万不要再问出似那贵人一样的话,诸如,“伺候过几人?”
一颗心怦然跳着,跳得七上八下。
可依旧脸色苍白,白得像个半鬼。
第8章 细作
好在,他没有问这样的话。
他是个体面的人,他大抵也并不关心她有没有慰过军,他问的是,“见过你的魏人,多么?”
阿磐深深地埋下头去,低低地回话,“只有一位贵人,一位将军。”
那将军姓关,曾选中她进帐侍奉。
也许还有旁人,比方说第三日将她带走慰军的,但那个魏人大约已经死了。
那人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什么贵人?”
阿磐老老实实的,“不认得,因蒙着眼睛,不曾见过贵人的模样。”
“旁人叫他什么?”
“都叫他主君。”
那人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沉吟了一句,“主君。”
是了,主君,这样的称谓,中山国也曾有过吗?
阿磐不知道。
适才还疾驰的马车,也未曾留意什么时候就缓了下来。
没有扬鞭打马的声音,车轮子在雪地里轻声地走,赶车的人和持弓的人好似在细听车里的问话。
那人又问,“那将军是谁?”
阿磐道,“只知道姓关,脾气很坏,旁的也不知道。”
那人的眸光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阿磐便问,“主人认得那位贵人吗?”
还没有等来那人答上一句什么,赶车的人附在车门禀起了话,“主人,就要过宛城了。”
哦,过了宛城,也就到中山故地了。
从前被人驱赶着俘了过来,如今乘着马车,正大光明地回来了。
不不不,不算光明正大。
因了这一路走得心惊肉跳,经过了无数的关卡。
你瞧这魏地的边关,每每于山谷沟堑险要之处设有关卡,更不必说城门、关隘和桥梁。
因了几国交战,形势严峻,为防细作混入,但凡能走人的地方,均有巡卒候骑仔细查缉来往行人,盘查通关文牒。
凡行迹可疑者,不听辩白,不问缘由,悉数抓捕。
阿磐便亲眼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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