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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闻言脸色煞白,瑟然轻颤。

主人就是从魏人手中把她救下的,她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主人也全都知道。

全都知道,也仍旧待她好,就连孟师兄也从不在主人面前说她是个“肮脏的妓子”。

那人眸光幽深,气息沉沉,别过脸去轻斥一声,“下去。”

门外的人再不敢多说什么,狠狠地一跺脚,咬着牙扭头就走。

那人话中夹杂着一声重重的叹,“今日若不能使我动情,就不要妄想下了这张榻。”

阿磐抹着眼泪为他解开了轻软的里袍,那么尊贵儒雅的人,胸膛上竟横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十分骇人。

与他掌心的剑伤一样,还不曾愈合完好,难怪他总是咳,咳得停不下来。

那大抵也是魏国督军的手笔。

阿磐硬着头皮,咬紧牙关,去轻抚他的肩头,顺着那道长长的疤,从肩头缓缓滑向他的胸膛。

他是清瘦的,他肩头的骨形带着棱角,胸膛的刀口骇得人头皮发麻。

阿磐沿着那长疤轻轻摩挲,忽而听见他几不可闻的一声呻吟,见那人喉头滚动,腰腹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弄疼他了。

第14章 刺杀

轻薄的衣袍使她发冷,阿磐仓皇下榻,伏在地上低低哀求,“阿磐学不会,请主人罚。”

阴魂不散的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也许她压根就不曾走远,这时候又在门口妖声怪气地道了一句,“学不会就得狠狠地罚。”

阿磐宁愿受罚,也不愿在主人榻上煎熬。

阿磐知道主人向来待她宽厚。

你瞧,他总算了结了这一日的考验,低低叹了一声,许她离开,“罢了,走吧。”

阿磐连滚带爬地起了身,裹了衣袍赤脚就往外跑。

陆商推门而入,进了门却猝然顿住,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问了一声,“主人可要兰汤沐浴?”

没有听见那人说话,但大约是点了头的,又听陆商道,“主人该命人把她押去水牢。”

尤听见门主定定地命了一句,“暗室思过吧。”

哦,暗室思过。

那是千机门里最轻的刑罚。

陆商急了,“主人为何总是纵容?”

然而再没有听见榻上的人说话。

陆商掩门退出了内室,命人往楼上送了兰汤,这便要带她回千机门了。

这三人终究无一人是高兴的,阿磐也迟迟平复不下心来,只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走。

在陆商面前,她向来没什么话,与陆商的确也没什么可说的。

陆教官旦要开口,便是拔出了一把利刃,这利刃只会往人心口上一下下地刺。

譬如此时,一出了女闾,陆商便开始扎人了,“你弄脏主人了。”

阿磐垂眉拢着衣袍,什么刻薄的话尽由着陆商说去。

她越是闭口不言,陆商的脸色便越是难看,冷凝得似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霜雪,“你可知道主人是谁?”

陆商既问人话,阿磐便也答,“是千机门门主。”

千机门还有谁不知道,就连她初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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