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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赶紧歇下吧。”
阿磐茫茫然一头雾水,真叫人摸不清这玳婆子到底是什么路数,难怪范存孝要说“王父凶险”。
便且先依言上前,压声问道,“嬷嬷不问我去哪儿了?”
玳婆子自顾自忙自己的,忙得头也不抬,“姑娘的事,我不问。”
好似阿磐去了哪儿,干了什么,都与她没有关系。
但仔细打量这小帐周遭,却又与从前没什么变化。
帐内一灯如豆,十分昏暗,唯有药草味极浓,浓得呛人。
哦,唯有她的卧榻不同。
榻上衾被隆起,隆起了一个人形。
簪子在掌心捏出了汗,阿磐又问,“你不问,旁人不问?”
她说的旁人是王父、崔先生、关伯昭与周子胥,说的也是中庶长、赵媪、郑春余曹陶五姬。
魏营之内人多眼杂,众目睽睽,怎会不问,怎能不疑。
便是如今她受王父冷待,但在盘查伶人的时候,必要牵扯到那句因“让开”而生疑的卫姝。
玳婆子转眸望来,意味深长地说话,“我不说,旁人怎会知道?”
笑吟吟的,人畜无害。
这便侍奉着阿磐宽衣脱履,那隆成人形的衾被拉开,露出了内里的帛枕来。
还不动声色地把她掌心的簪子抠了出来,笑道,“姑娘当心扎了手。”
玳婆子愈是不动声色,阿磐便愈是毛骨悚然。
早知道玳婆子不简单,可也料不到她竟如此深藏不露啊。
你瞧,还面不改色地搀她上了卧榻,将衾被拉来为她掩紧了,“再晚些,可就露了马脚了。”
阿磐一把攥住婆子的手腕,“嬷嬷到底是什么人?”
第68章 拆开,孤看一眼
从前以为是魏王父的人,可魏王父的人断不会为她隐瞒消息。
玳婆子慈和笑道,“与姑娘一样的人。”
阿磐怔然。
哦。 w?a?n?g?阯?f?a?布?页????????????n???0?2?5?﹒??????
是千机门的人。
心中恍然一明,知道了范存孝说的“会有人照应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玳婆子最初是谢玄找的人啊,原本还以为不过是在东壁侍奉的嬷嬷,想破了脑袋,怎么想都想不到她竟是萧延年的人。
难怪,难怪她在魏营干什么,萧延年都是知道的。
也难怪,当日伶人献舞时,她为谢玄挡了孟亚夫的剑,萧延年也都是知道的。
难怪,每次陆商来,都能完美避开魏人,无人察觉。
时至今日,这一切也都说得过去了。
她的心思在旁处,竟没想着好好留意身边的人。
魏营里又岂会只有一个中山的细作。
阿磐望着玳婆子,还是一样利索的身影,还是一样慈和的面孔,久久回不过神来,“嬷嬷怎么不早说呢?”
玳婆子仍笑,“姑娘什么也不要问,我也并不认得姑娘。姑娘做姑娘该做的事,我,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旁人不会知道我是谁,你也不要把我当作自己人。”
是了,不当作自己人,旁人也才不会起疑心。
难怪玳婆子隐藏得好,进了魏营侯从也不曾露出一点儿马脚。
大约,大约王父那边还把玳婆子当成了自己人。
见阿磐恍恍出神,婆子又道,“主人都安排妥当,这三日无人进帐,姑娘安心养伤。”
说完就走了。
小帐这就安静了下来,然阿磐半睡半醒的,许久都不曾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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