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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整个人在风中晃荡,无依无靠,不由自主。
就在这城门,就在不久前,这里曾悬过孟亚夫的首级。
在同一座城门,同一个地方。
但孟亚夫是幸运的,他死后才悬上城门,因而悬在城门那数日,不管是风吹,雨大,还是日晒,都没有什么知觉。
也不会难过,不会心酸,不会绝望。
死去的人一了百了,无苦可受。
受苦受罪的,永远只有活着的人。
城门下的人乌泱泱一片,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来。
男女老少,黄发垂髫,有将士兵卒,有平头闾阎,有魏人,还有列国的人。
那么多的人,她偏偏一眼就看见了萧延年。
一身粗布长袍并不能掩住他那出尘之姿。
清远疏淡,神清骨秀。
那是一个清清冷冷的人。
那清清冷冷的人立在人群之中,也有许久。
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端然立在那里,斗笠半遮着脸,看不清一双眸子里是什么神色。
那个人啊。
她曾经觉得十分亲近,后来又畏之如虎狼。
第95章 签字画押
阿磐不知这时候的萧延年在想什么,但他必定十分得意。
他是最高明的棋手,早于暗处布置了一张滔天的密网。
这张网里都是千机门里出来的细作,杀手和暗桩。
也早在她入门之前就已渗透魏国各处,为他筹谋布局妥当。
这张细作网运作已久,没有十年往上的工夫,根本不能成事。
可惜这些暗桩里,无一人能近得了魏王父的身。
因而中山国破之后,他便寻了通关文牒,扮作问药的布衣,四下去寻找能近身谢玄的人。
他要找一个美人。
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
他可真是个幸运的人呐,一个亡国之君,非但没有死,竟还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她。
一个曾侍奉过魏王父三日的,一个这世间都少见的美人。
他亲手锻刀。
锻造了一把专用来迷惑刺杀谢玄的美人刀。
他大抵从不曾指望这把刀亲自动手,只需这把刀靠近谢玄,只需能靠近谢玄,不需她亲自动手,他自有办法要了谢玄的命。
这把刀不堪大用,但也到底全了他的目的。
就似这回,木兰毒杀。
他怎能不得意呢?
既毒杀谢玄,又毁了一颗死棋。
他一旁还立着旁人,一样的斗笠布袍,一样也看不清眼睛。
一人是陆商,一个不认得。
一人说,“可惜不是鸩毒,不然必死。”
另一人说,“死棋没什么可看,主人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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