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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里已经矗立了有多少个年头。
数日前才被关伯昭的马拖着出了这条不见尽头的甬道,而今这轻快的马车又载着她与赵媪回来了。
此去邶宫,前路不明。
在城门时候那个最想见的人,此刻心中却那么诚惶诚恐,畏惧忐忑。
正宫里的人,他还好吗?
还愿见这个不清不白的细作吗?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阿磐心中幽幽一叹,闭紧了双眼,几不可察地说话,“嬷嬷,我害怕。”
赵媪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拍着她,“姑娘是去见王父,见王父有什么可怕的?”
赵媪总会把复杂的问题想出来一个最简单直接的处理办法,你瞧,她说,“你只把这数日受的委屈给王父看,给他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这一双几乎废掉的手,再把你的心剖出来,王父就能心疼死了。”
兀自一人嘀咕着,“真要拿你治罪,就不会留你了。我说了你是能做东壁夫人的,因此你没什么可怕的。”
也许是罢。
阿磐不知道。
赵媪也什么都不知道。
赵媪要知道她原来是个细作,她定要吓个半死。
不知道,马车也依旧在疾疾地往前走。
不久赶车的人勒马停了下来,道了一声,“姑娘下马车。”
赵媪掀开帘子,阿磐能看见此刻她们的马车正停在正宫那九丈高阶之下。
有一人来。
第100章 主君要用药了
赵媪道,“是关将军来了。”
哦,这可不算是个好消息。
你听,关伯昭仍旧是冷声冷气的说话,“磨蹭什么,还不下车。”
赵媪原也是有身份的人,才不肯在关伯昭面前吃亏,何况先前便是险些被关伯昭给料理掉了。
因此并不给一点儿好脸色,赔笑的话更是没有,“没看见卫姑娘一身的伤?你还是人?”
关伯昭愈发黑了脸,“快点儿!”
赵媪驮阿磐下了马车,那镣铐哗啦哗啦地作响,一双手便被这镣铐往下坠去,生生地发着疼。
可疼也是高兴的。
有了痛觉,一双手便没有废,便还是好的。
这不也是好事吗?
下了马车,见关伯昭与赶车人彼此抱拳施了礼,便冲着赵媪吩咐,“跟我来。”
赵媪这便背着阿磐跟着关伯昭走,上了高阶,却没有往正宫走,是往一旁的偏殿去了。
阿磐身份特殊,不好问什么,但赵媪替她问了,“关将军,这是去哪儿?不是去见主君?”
关伯昭冷笑一声,微微侧过脸来,“废什么话,自然有你们见的时候。”
什么人这是。
因此关于谢玄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更是不敢开口去问一句了。
待到偏殿门口,关伯昭推门进殿,这偏殿内里已置好了一口木桶,内里泡着草药。
关伯昭粗声粗气的,“主君犯了寒疾,急需用药,抓紧洗个干净,关某还要把人送过去。”
阿磐心神一晃,哦,他又犯了寒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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