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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早来几日,她的孩子就会有母亲,就会有父亲,就会有嬷嬷,也会有那么呼啦啦的一大群将军守着。

可惜没有。

如今这赵地田庄的小院子没有婴孩的哭声,那从前曾哄睡的摇车如今也空空荡荡,内里什么也没有了。

赵媪抹着眼泪,哭得不能自抑,“我的闺女啊!我的闺女啊......你这是受了多少罪啊!”

她被赵媪哭得心酸,眼泪全打在了贵人胸前的衣袍。

她听见贵人说话,声中带着乞求,“阿磐,孤带你回家。”

贵人那如旧时一样修长分明的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后颅,也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那么用力,不忍挪开分毫。

可她哪有家呢?

她就似那沧浪中的一叶,萍飘蓬转,随波逐尘,无家可奔,没有定处。

她不说话,应贵人的只有他胸前的眼泪。

那人声腔破碎,他的眼泪与赵国的雪一同打进了她的乌发。

第152章 奴无家可归

“奴无家可归。”

她说。

她就如丧家之犬,家破人离,六亲无靠。

可贵人说,“孤给你家。”

真叫人难受呐,也真叫人透骨酸心呐。

还记得从前许她片刻安稳的话,你说这样的话,怎么就来的这么迟呢?

眼泪断珠似的往下淌,她轻声呢喃,回绝了贵人,“奴想留在这里。”

这里到处都是萧砚的影子。

她曾卧在那火炕上为萧砚喂奶,换过尿布,曾在炉子旁用竹蜻蜓把萧砚逗得哈哈大笑。

这里能等到萧砚。

她若走了,又该去哪里等她的孩子呢?

她不走,那人也不走。

这一队人马就在田庄住了下来。

原先留下来照看她的妇人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走了还是死了,并不知道,总之再也不曾见过。

他们一来,这偏僻荒凉的田庄立时就热闹了起来。

总有烤得人淌汗的炉子,有烧得滚热的火炕,有新铺的厚实的虎皮褥子,有新絮好的鹅毛被。

总有温热的水,也总有山上新狩的兔子野鸡黄羊拿来炙啊,熏啊,炖汤啊。

将军们还把结了冰的河砸开,砸出许多大大的洞,捕出许多活蹦乱跳的鱼来。

因而也总有肥美的鱼拿来煎啊,烤啊,炖出一锅锅鲜美的鱼汤来。

阿磐还是总趴在窗口往外看,手里转着那只竹蜻蜓,看那条路的尽头有没有马车,有没有人声,一看就是一整天,一整天也没有什么话。

偶尔抬眸,会看见那人兀自坐在一旁怔怔地望她,那一双凤眸神情复杂,好似夹杂了许多情绪。

雪光也好,月色也罢,能映照个清楚,然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尽在其中,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辨。

那人偶尔会问她,“阿磐,你在等什么?”

她说,“我在看山,看雪。”

看山,看雪,也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叫谢砚的孩子,她只管等,他总会来。

若不来,那也要等。

她不说,那人不问。那人从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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