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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敦的刀也仍旧还在鞘中,没有撕破脸皮,一双眸子却暗中戒备着,也当作素日寻常的回话,“夫人要什么东西?”

阿磐心头咚咚跳着,这日光多好啊,可怎么一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微微发颤呢。

虽仍旧笑着,然挂在唇边的笑几乎要僵住了,“要我另一半玉璧。”

她说给司马敦听,也说给萧延年听。

她说,“我原有两半,如今另一半就在大人身上,你去取来,就能合成一块了。”

说旁的没有用,另一半就在萧延年这里,因而在这要紧的关头只提玉璧。

料想萧延年听了这样的话,总要给她几分薄面,放了司马敦三人一马。

司马敦的马还在原地盘旋,人也还是犹疑不决,没有立时应下。

赵媪似是知道什么了,早已经脸色煞白,惶惶然闭上嘴巴不敢说话了。

好啊,好,不说最好,一开口就要露了馅儿,甫一露了馅儿,司马敦也就走不了了。

阿磐心头乱跳,稳着声腔,“司马敦,你听不见我说话?”

司马敦眼观六路,见那六路也都紧紧盯着他,他是个机警的人,知道该怎么办。

因而抱拳应了一声,“是,夫人。”

这便驱马与另两人试探着往前徐行,车里的人不开口,车外的人便也就暂时没有动手。

过了马车,又过了数十步,那三人立时夹紧马肚,扬鞭往东南疾驰而去。

阿磐回过身来,一双眸子怒视着萧延年。

那人依旧还云淡风轻地顶着谢玄的脸皮,也依旧还云淡风轻地说话。

他说什么。

他说,“拿下。”

赵媪大惊失色,惨叫一声,险些跌下马车。

车外的人高声应是,这便扯紧马缰,掉转马头,苍苍啷啷地拔出刀来,怪叫着就要朝司马敦一行人追砍过去。

阿磐霍然跽坐而起,拔下钗子抵住喉咙,怒目喝了一声,“放他走!”

她没去抵萧延年,她抵的是自己的喉咙。

萧延年不怕自己死,也不怕她死吗?

他怕。

你瞧他笑了一声,果然退了一步,“放就放,小声些,吓着孩子。”

是,车里的小孩儿不知缘故,被母亲这一喝吓了一跳,嘴巴里的肉饼还没有咽下去,便就在嘴巴里晾着。

谢密“哇”的一声,当先哭了出来。

车外的人声色狠厉,“主人,留了活口,他必去魏营报信!”

那人笑道,“跟着,看他去哪儿。若去大梁,便留条命。若要去魏营.......”

那人话留了半截。

留半截也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阿磐咄咄相逼,钗子用了几分力气,“你敢。”

那人蹙眉顿了片刻,片刻过后到底是无奈何地改了口,“放了!”

车外的人恨恨地收刀入鞘,这便扬鞭打马继续往前赶路了。

车里的人却还在僵持。

孩子哭着,她的钗子还依旧抵着。

那人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还好脾气地要来拿下她颈间的钗子,说什么,“好了,不杀便是了,给我,当心真戳到了。”

阿磐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了下去,拍得她手心发麻。

一股气全都堵在胸口,堵在了五脏六腑,堵住了全身的经络,堵得她头皮发麻,眼眶酸涩,想要流出泪来。

委屈地想要掉泪,可在萧延年面前,却又不肯流露出半分的弱势,也就不肯叫这一眶的眼泪掉下来,滚出去。

因而那眼泪也就将出未出,将下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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