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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醒来,会见那人定定地望她,定定地出神。

眉头总是蹙着,蹙得舒展不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停车扎营的时候,偶尔会听见谢韶在马车外低声禀事,断断续续的,听不连贯,“主君再不弃车,就要跟丢了。”

心头一跳,阿磐兀自醒来。

你听,仗并没有打完。

人不死干净,仗是打不完的。

那人不语,谢韶便仍要进言,“老先生命末将跟着主君,主君怎会不清楚老先生的意思。”

哦,原来是崔老先生的意思。难怪跟来的是谢韶,不是谢允。

暗自猜度,那位老先生在谢玄心里,定然有着十分要紧的地位罢。

使他这样的枭雄也能敬贤礼士,时刻谨记尊师重道,哪怕位极人臣,亦不愿违忤拂逆。

“主君又一次为个女人弃战奔走,这.......这岂是王者作派?主君恕罪,末将斗胆。若果真误了事,只怕老先生要.......”

这才听见那人问道,“要干什么?”

声音冷冷的,愈发使谢韶低下声去,“去母留子。”

阿磐心头一白,兀自拢紧大氅,撑着坐起身来。

透过车帷缝隙往外看去,见白雪皑皑,架子上煮着粟米粥,而谢玄眉眼冷峻,正坐在火旁,剑柄于他手中缓缓拔出,“谁敢!”

而谢韶脸色一变,已噗通一声跪在那人跟前,双手抱拳,低下头去,“末将多嘴,主君恕罪!”

剑锋在雪里泛着凛冽的冷光,那人就那么把剑一把扎进了谢韶的脚前,“管不好自己的嘴,就滚去前线打仗!”

剑身在雪地里插得牢牢的,不过在风里发出几声嗡嗡的声响。

谢韶脸色骇白,不知是因了这雪中太冷,还是因了害怕的缘故,“谢韶该死,只愿兄长.......只愿兄长万万不要忘记王叔遗志!”

言罢伏在地上,久久也未能起身。

他们是堂兄弟,谢韶的王叔,也就是已故的晋君了。

有时候会提到“周大将军”,有时候会提到“崔老先生”,有时候会提到“魏武卒”,唯独不曾提到过“中山君”与“赵武王”,因而这一仗到底打成了什么样,阿磐是不知道的。

那人不会与她说军政大事,她便也不必再问,只能一日日地跟着在山里走。

白日赶路,阿磐极少离开这辆马车,大多时候都在那人眼皮子底下。

夜里在篝火旁歇息,那人总要把两个人的手捆在一起。

他捆得不紧,可她翻个身,微微动上一下,那人也立时就能惊醒。

惊醒了就要仔细查看,为她拢紧被子,添上柴火,每每也总要低声道上一句,“阿磐,不走。”

那把曾想要在半夜杀他的剑,他没有没收,由她成日抱着。

护身也好,提防也好,全都由了她。

那人仍旧会给她上药,也仍旧喂她吃饭,可她的脸色却一日比一日地难看。

越往北走,越冷,冷得人成日发抖,发热。

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觉。

小黄并不总在跟前,常听见狗吠于远处。

若不是在前头探路,就是在后头引路,谁知道呢。

有时候觉得他们是在绕圈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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