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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抚着那人后颅,一双柔荑为那人温柔地按硗。
那人有高高的颅顶,也有一头浓密又长长的华发,那浓密的华发铺展开来,铺了她一身,也垂到了榻旁。
那人的心神绷了许久,如今在她温柔的指腹之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内殿昏黄的烛影就要燃尽了,而晨光熹微,鎏金花木窗外天色渐亮,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而待天光大亮之后,这晋阳王城,这宫墙之内,必是一场恶仗。
那人睡沉了,阿磐乏极了也就睡了过去。
五月的天色亮得比春日要早,睡了也并没有多久,来大明台禀小惠王消息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了起来。
乳娘抱着谢挽来了内殿,谢玄与崔若愚就在正殿议事,谢砚与谢密二人在一旁玩耍打闹,又开始争夺起了东西来。
“我的!”
“给我!”
“坏!”
“哥哥坏!”
“给我!”
“打你!”
赵媪与莫娘在一旁哄着,拉着,劝着。
赵媪总是护着谢砚,“哎呀,二公子啊,你可不要与大公子抢,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啊不是。”
每每此时,莫娘便要往后去抱谢密,低声地劝,“二公子听话,二公子不要........”
谢密气得挥起小皮锤就一顿乱打,“气人!气人!走!走!走!”
外头的将军一次次进来禀事。
譬如,“禀主君,惠王起了个大早,带着百官从驿站启程了。”
再譬如,“禀主君,惠王与百官的车驾就要到城门了,惠王命人开道,来势汹汹。”
又譬如,“禀主君,惠王已经进城门了,大将军仍问主君的意思。”
再再譬如,“惠王的车驾直奔宫门,大将军问主君,是拦还是不拦?”
谢玄笑了一声,与崔若愚一同饮酒,“叫他来,孤就在大明台迎他。”
是啊,即要清算,便不必拦。
至午时,惠王一行人浩浩荡荡,驾车直驱宫门。
第309章 才断奶,就想做大王了?
晋王宫当真巍峨。
那宫城殿宇之中不知有多少龙楼凤阁,画栋飞甍,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其势肃穆庄严,沉压压一片不见个尽头,也不知比大梁魏王宫大上了多少。
这六百多年过去了,来来回回的,已经算不清到底换过了几朝,又经历过多少君王。
这暗沉沉的王宫里,唯有那片云台,于日光之下,开得盛大而灿烂。
然这权力的巅峰,原有遒劲的青松和刚强的木兰。
那八尺余的晋君就负手立于大明台前丹墀的中央,似这晋宫之中临风的玉树,似皑皑白雪覆着的青松,那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再难遮掩。
一旁是崔若愚和谢氏兄弟,其后二十余架金鼓就横列两旁,他的将士们一溜两行,全都在这丹墀之地披坚执锐,威武的身躯挺拔,个个挎刀立着。
青石板铺就的宫中大道被赵人清扫得干干净净,车马声在那青石板上发出鸣乐击鼓一般的声响。
就立在这大明台九丈高台往下望去,绕过那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于那廊腰缦回缦回檐牙高啄之处,便见魏惠王及百官的车驾大张旗鼓地来了。
小惠王野心昭昭,倾巢出动,势在必得。
然在这雄伟壮观的晋王宫之中,那飘荡着“魏”字旌旗,那不见首尾的魏王车驾全都显得十分渺小了起来。
周褚人的人于两旁驱马跟着,惠王的车驾就在最前方,打头的是几个擎着旌旗的宫人,其后是百官的车马,压出辘辘辚辚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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